“怎么?”晏姝皱眉,语气里隐隐又有了寒凉之气,“你不相信我?”
“不是。”夜容煊心惊,“丞相和大将军可是你的外祖父和舅舅——”
“那又如何?”晏姝冷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皇上若想彻底掌权,就必须心狠手辣。”
夜容煊看着脸上狠辣的表情,怒火一点点被浇灭了下去,对权势的渴望足以抵消到任何屈辱和不满。
忍住轻抚脸颊的冲动,他缓缓点头:“姝儿说得对。”
心狠手辣?
这确实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
连自己的夫君都下这么重的手,连外祖父和舅舅都可以说对付就对付,哪里像是贤惠善良之人?
她根本就是个恶毒的疯妇!
不过……
夜容煊感受着脸上一阵阵火辣辣的疼痛,轻轻吸了一口气,眸色暗沉。
他现在正需要她的歹毒。
丞相由她去对付,大将军由她去对付。
满朝文武所有不听话的都由她去对付。
他正好博一个宽容贤名。
等他大权在握,朝中文武都以他唯命是从。
她就是被他推出去谢罪天下的棋子!
夜容煊想着那一天的到来,忽然觉得脸上的疼和被扇耳光的屈辱也不是不能忍受。
她今日越嚣张跋扈地对待他,来日他就有越多顺理成章的理由让她死得凄惨。
晏姝目光从他脸上一掠而过,讥诮地扯了扯嘴角,有些疲惫地伸出双腿:“给我捏捏腿。”
这句话瞬间把夜容煊从幻想中拽了回来,好心情一扫而空。
又是捏腿。
夜容煊垂眸盯着伸到眼前的纤细小腿,心里想着,这条腿生得倒是美,可因为长在这个毒妇身上,就让人忍不住想把它砍掉。
这个想法闪过心头,夜容煊忽然心跳加快。
是啊,晏姝今日这么骄横,来日若真要砍去她的腿,她会不会凄惨地跪在地上狼狈求饶?
应该会的。
这世间哪个女子不怕疼,不怕死?
夜容煊想到来日那个场景,眼底划过一抹阴冷畅快之色,他一定要让晏姝也尝到各种痛快。
被打耳光,被罚跪,被砍双腿。
若不是担心太过残忍有损他的宽容之名,他甚至还想剁掉她这双手,让她再也不能扇他耳光。
剜出她的眼睛,看她还怎么用那双总是看透人心的眸子来看他?
“皇上在想什么开心的事情?”晏姝斜睨着他,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想着洞房花烛夜,还是想左拥右抱,美人江山?”
夜容煊再次从美梦中醒来,表情已经恢复了理智温柔:“没,我是看着姝儿的腿生得美,欣赏得忘了形。”
“是吗?”
“不过说到洞房花烛夜……”夜容煊抬头看向晏姝,面上浮现几分委屈,“姝儿,我们至今还没洞房,今晚朕来凤仪宫就寝?”
晏姝神色淡了下来:“最近有些不方便。”
“不方便?”夜容煊不解,“怎么——”
“葵水来了。”晏姝道,“皇上想浴血奋战?”
夜容煊一僵,面上浮现尴尬之色:“我不是这个意思。”
晏姝道:“皇上不是刚封了几个妃子吗?皇上今晚去她们那儿走走吧。”
夜容煊眉心皱起,没说话。
“皇上心里想拉拢谁家,就去谁的宫里。”晏姝躺在凤榻上,事不关己一般,“沈嘉心不错,我们先把财政大权握在手里,这样不管以后想做什么,银子上至少没问题。”
一国之君若连国库都做主不了,还谈什么亲政?
想做什么,户部尚书一句“国库没钱”就给打发回来了。
“嗯。”夜容煊缓缓点头,“不过姝儿放心,我不会真的跟沈嘉心有什么亲密。在朕心里,她们只是朕拉拢朝臣的棋子,永远无法跟姝儿相提并论。”
晏姝对他的甜言蜜语已经麻木,没有任何感觉。
闻言,只抬腿踢了踢他:“你要是真敢碰她,当心我废了你。”
这句似假似真的警告,反而让夜容煊心安了不少。
只要她还嫉妒吃醋,就证明她还爱他。
夜容煊情绪已经恢复如常,试着站起身:“那朕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晏姝嗯了一声。
夜容煊很快转身离开。
晏姝斜倚凤榻,眉眼疏冷淡漠,再也没了方才骄横跋扈的样子。
嫉妒吃醋?
他倒是想得美。
“皇后娘娘。”冷嬷嬷走进来,屈膝禀报,“平阳长公主求见。”
利益战胜一切
“让她进来。”
平阳长公主夜红蔷,先帝最宠的一个妹妹,美艳张扬,年轻时是皇族最明艳夺目的一朵牡丹花。
但是皇族规定驸马不得入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