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说完这随便找的借口,倒是真?觉得有困意袭来。
想?起男人昨夜的恶劣行径,她不满地在他腰上拧了?一下:“还不是都赖你,脱个衣裳那么麻烦!”
她哪能?想?到,傅司简会把她白日里的玩笑当真?啊——
沐浴后真?的换了?件好看的衣裳敲了?她的房门,然后便堵着她,让她帮他一件件脱掉。
脱一件,便要磨磨蹭蹭将近一刻钟,最后足足用了?大半个时辰才脱到中衣。
她不肯继续,这事儿才算结束。
那会儿都要亥时了?,今日又起得早,能?不困吗?
傅司简也想?起昨夜的事来,勾唇笑了?笑。
其实一开始,小姑娘还是很?大胆的。
大概是存了?捉弄他的心思,便媚眼如丝地勾着他的腰带撩拨,在这场由她主导的游戏里玩得不亦乐乎。
直至看到他喉结滚动、气息不稳,她便心满意足地退开。
可他的来意哪止于此?
将小姑娘堵到床榻一角,拉着她的手替他解了?腰带,看她小脸酡红又故作逞强地扯下他身上一件件衣裳。
直到她实在不肯替他解开中衣的带子,他便只好哄着她喊了?几声“哥哥”,这才作罢。
确实折腾得有些晚了?。
傅司简抱着小姑娘换了?个位置,好让她能?躺下枕着他的腿,又摸了?摸她软乎乎的脸,温声哄着:“睡吧,马车到了?叫你。”
闯祸(修)
将军府大门外屹立着两尊石狮, 卷发巨眼,张吻施爪,威武地睥睨着阶下?——
那?辆已?经停了多时、却不见有人出来的马车。
车身上?低调却不容忽视的摄政王府标志和立在一旁手握腰刀的黑衣侍卫, 让来往的行人不由得加快步履, 仿佛慢一步就会被阎罗取了性命。
日头照耀下?,银灰色的帘子荡漾起若隐若现的流光溢彩, 显得神秘而诱惑。
风吹起一角,将帘子后的场景泄露几分, 却无人敢窥探。
顾灼窝在角落, 无聊地用指尖描摹着车壁上?雕刻精致的纹路,时不时地侧过头瞄一眼大马金刀坐在对面的傅司简——
腿上?覆着的大氅。
大氅很厚, 她看不出?端倪,又?想知道他此时是个什么情况, 视线便在那?个地方游走了一会儿。
傅司简察觉到小姑娘的动作, 险些气笑。
方才她闯了祸,下?一瞬就恨不得撩开帘子夺门而去, 丝毫不顾马车还行驶着,跳下?去可能有危险。
被他眼疾手快地拉回来威胁了一通,才不情不愿地留在车厢里陪他。
陪得也甚是敷衍, 像只小鹌鹑似的不敢抬头看他, 挣开他的手坐得远远的, 美?其名曰让他“自己冷静一下?”。
可现?在这小没良心的在干什么?
转头就忘了她自己说?过的话,看他还不够煎熬, 便再给?他添一把火。
傅司简觉得被小姑娘目光扫过的地方隐隐又?有了些卷土重来的势头。
他额上?青筋跳了跳, 低哑的声音里颇有些咬牙切齿地想把人拆穿入腹的意味:“夭夭, 需不需要我满足一下?你的好奇心啊?”
顾灼迅速垂眸,躲过男人如有实质的炙热视线, 故作淡定地摇头道:“不用不用,我不好奇,不好奇。”
唯有扇动不停的眼睫泄露她内心的波动和摇摆。
可她总不能说?,她真的有那?么一点点好奇吧……
顾灼弱弱地给?自己找着理由:方才醒来时看到的那?一幕对她的冲击过大,她还没来得及端详就松了手,有点好奇也不为?过嘛。
只是,想起方才,她觉得自己脸上?的热度又?高了几分。
马车从宫门前起步后,一直行得平稳。
车轮辘辘,马蹄哒哒,是极好的催人入睡的声响。
傅司简一下?一下?地抚着她的头发,她不多时便趴在他腿上?、抱着他的腰睡了过去。
梦见闹街上?有人叫卖冰糖葫芦,红艳艳的山楂裹着莹亮的糖衣,看着便让人胃口大开,垂涎欲滴。
她伸手想取一串下?来,却挑错了位置下?手,没找到串着山楂的木签,反倒是抓在山楂上?,沾了一手黏糊的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