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兰想回答母亲让她留着自己吃就行了,毕竟夏家什么也不缺,但想了想,兰兰什么也没有回答,只是乖巧地点了点头。
她还惦记着教室里的三张文综卷子,刚才只做了一张卷子的选择题。
“闺女啊,我……家里现在手头还缺点钱,你看能不能……?”让兰兰猝不及防的是,母亲的关怀还有附加条件,原来她来看兰兰是其次的,来要钱才是真的。
“不是才给你们生活费了吗?我把手头的钱都给你们了啊。我身上现在哪里还有钱,我自己只留了一点钱。”兰兰足足愣了十秒,因为她几天前才给母亲打了钱。
她现在的卡上几乎没什么钱了。
“你弟弟又……去惹了事,把人砍伤了……”兰兰的母亲垂头不敢看兰兰的眼睛,毕竟这个闺女自从为夏家服务后,每个月就把绝大多数的收入给了家里。
兰兰摊上这样的弟弟和父母,她也感到无奈,她是个淳朴的孩子,没责备母亲,也没痛骂弟弟,只是默默地拿起了手机。
走到一旁的梧桐树下,在通讯录里找到电话号码之后,兰兰接通了一串数字。
“……喂……你好……请问你是?”山泉般清越的声音来自千里之外,是冷丝雨,她当时正和夏鹏飞坐着出租车回好梦如归酒店。
“丝雨,我家里出了点事,你能不转点钱给我?”兰兰不想求助夏家,不想欠夏家太多,于是她想起了为自己挡过刀有侠肝义胆的冷丝雨。
冷丝雨的家境虽然因冷圆圆的直播和参与百味集团的分红等而迅速改善,但兰兰认为,丝雨始终对普通民众心存善意,不会因为家庭财富的急剧膨胀就瞧不起劳动者。
“你需要多少?”冷丝雨没追问细节,直奔主题。
兰兰回头看向母亲,见母亲比了个五,就对丝雨说:“5万。”
“好,我马上转给你。5万够不够啊?”
“够了够了……谢谢你啊。”丝雨能借钱给自己,兰兰就已经很感激了,她害怕母亲狮子大开口,就连忙挂了电话。
果然,兰兰的母亲刚说出5万就有点后悔,听闺女说“够了”就推测对方财大气粗。
“她是不是问你‘钱够不够’?”兰兰的母亲本来是不抱希望的,现在见兰兰借钱,就想多借点钱,反正不用自己还。
还钱是闺女的事。
兰兰一眼看出母亲的小算盘,再次转移话题:“妈妈,我一会儿就将钱转给你,你还是先回去吧,我现在想抓紧时间复习,没时间陪你。
等高考完了,我就回一趟家。
太阳快下山了,再晚点就赶不上回村里的车了。”
“你不用车送我吗?”
“车?我哪来的车?”
“夏家车应该很多吧。借一辆不就有了?”
“……”
有点小紧张
母亲想享受专车服务,兰兰性格温婉,没有质疑母亲的勇气。
除了默默地拿起手机打电话,她似乎找不到别的应对措施。
用车肯定得打电话给夏鹏飞。
“夏总……我想用一下小区地下车库的另一辆车送我妈……”拨通夏鹏飞的手机后,兰兰感觉惴惴不安。
“好。你给谭总打电话。呃对了,谭总应该就在0101,你直接去0101就行。”夏鹏飞有两辆车放在凤凰小区,苏逸尘手上有钥匙,谭若梅手上也有钥匙。
但苏逸尘开了辆加长车去南方追踪三宝了,找苏逸尘拿钥匙显然是不可能的了;
还好,谭若梅正好就在林婉如家与林婉如周旋。
“妈妈,你就在小区门口等我,我去借车。”兰兰于是直接去0101房间找谭若梅。
0101房里,年问天和林婉如正在棋枰交火。
“啊怎么又输了!……你个年问天,怎么这么厉害,你以前绝对没有全力以赴!”林婉如屡战屡败,已经输红了眼,连年问天的名字都叫上了。
年问天对美女居然不给面子,什么狠辣的招数都用了出来,辣手摧花,把一个娇滴滴的美女棋手林婉如杀得落花流水,毫无招架之功。
在棋艺切磋上,林婉如遭遇了有生以来未曾遭遇过的惨败。
以前跟梓虚市最强的男子棋手对弈,她至少还有一定取胜机率,可现在她感觉与年问天谋和也难。
这个戴眼镜的斯文大叔年问天开局不走寻常路,棋路相当野,中局审局精准,算度深远,残局着法细腻,杀法凌厉,与当初选拔赛上的棋力确实有云泥之别。
“你状态不好,棋走变形了……”年问天只是淡淡一笑,像是客观评价,也像为林婉如开脱。
年问天在上次选拔赛之后,在教学之余进行了系统的打谱训练,为了掌握最前沿棋谱,他登陆专业象棋网站,很快就熟悉了最近三年象甲联赛和全国个赛的顶级棋谱。
他本来底子就厚实,当年就在全国大学生象棋比赛中拿过大奖,加之天赋异禀,记忆力和领悟力和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