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抹剑光不变,却也绽放出了光芒,那是一抹仿佛是阳光凝结成的光线。
他没有听到声音,没有什么风动,没有什么涌动的巨大法威,只有纯粹的凝炼的剑意。
在接触的一刹那,他发现自己的剑意被破开了,清晰感受到对方的剑划过自己的剑。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剑上的沉浸百多年意志在溃散,在被分割。
鸾鸟的羽毛飞扬。
爪子突然断了。
头冠亦被无形的剑光斩落,“叮!”
他心中一痛,随之眼前一黑,他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
一个剑道修士,以剑为命,祭炼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剑,在这一刻断了。
一阵风涌起,将一柄华丽的剑卷出,掉落在会剑楼前,叮当一声响,两截断剑在地上蹦了两圈了不再动了。
远空之中那一片火焰光景在散去,一个人显露了出来,他的嘴角有血。
:本我象
银河剑派的孟飞尘的鸾鸟剑象,自遥远的星空而来,穿过上百里的距离,挟星辰之威,合离火剑意,入会剑楼前,所有的人都感觉到那铺天盖地的剑威,堂皇大气,直入心魄。
即使是雷鸣也觉得孟飞尘那一剑惊艳,他也不愿意直面其锋芒,若想要胜,就得先避开,至于后面怎么样,就得看孟飞尘这一剑能够持续多久了。
但是那剑入会剑楼之后,却不一会儿便已经法散剑断,这让他心中生出了惊诧,甚至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退意,然而他身为雷家的长老,又是修的玄天宗的法术,骄傲这么多年,人前积威,人后养望,出来之时又已经明确的说要动一动这个楼近辰。
可若是临到眼前却打了退堂鼓,那身后族中子弟怎么看,以后在门派之中,在星空里恐怕声望就要一落千丈了。
心思转动之间,他想到了一个法子,并不断的完善着。
那边,有银河剑派的弟子已经来到了会剑楼前捡起那两截断剑,然后带着孟飞尘远去。
孟飞尘虽然没有性命之忧,却也断去了本命剑器,剑图也受损,整个人心志受到了重挫,往后会是怎么样,就得看他自己是否能够走出来。
“吾听闻,楼道友在烟岚之时便是一界精华归于身,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然而前些日子吾雷家子与楼道友生了嫌隙,今日吾代雷家前来领教楼道友身聚一界精华之剑术。”
突然有声音出现,大家惊讶之时,便看到会剑楼前有一道巨大的身影在勾勒。
虚空里勾勒出来的身影像是一道简笔画,却又神足韵明,淡淡的蓝色,又似凝结的电芒形成。
会剑楼之中传来声音:“我与你们雷家可没有嫌隙,你来找我,不过是因为族内有人死了,心中有气难消才找上我的吧。”
雷鸣未曾想这个楼近辰居然如此直白,自己开口已经放低了姿态,尽力的夸了对方,而对方说的话一点余地都没留不过,他仍然是压着心中火气,说道:“你与我玄天宗多有渊源,烟岚多有弟子在玄天宗内修行,吾不欲伱我之间的些许杂念坏了两家之缘分。”
“所以,吾欲与道友立下赌约,世人皆知,我辈修行是为合象,吾修行三百余年,略有所得,可成雷君之象,愿以此雷君之象与道友之友‘象’一会。”
他的话一出,倒像是以‘象’会友一样,这也是一种比较流行于星宇间的斗法方式。
只是这种论法更讲究的是道行,是道韵的累积,不需要讲技巧神通。
他这话一出,大家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而他也感受到了一些气机意味的变化,然而话已经说出口,却已经收不回来。
“呵呵!”会剑楼之中一声冷笑起。
雷鸣却心中恼羞成怒,便打定主意,一定要让这个楼近辰尝尝败北的味道。
随着他的心意起,那天空的雷象越发的清晰,透着无边的威严,其面目却是一个陌生人的样子,而非是他自己,那是星宇之中神威赫赫的雷君。
而在他的头顶,有一片蓝色出现,那一片蓝色像是一个池子,池中雷光似水。
有雷水法韵和垂落在‘雷君之象’的身上,使之雷威更甚。
“我不知何为谓‘象’,唯有一丝法韵自修行之初便孕育于心中,早也思,晚也想,思来想去,只为了能够看得更清楚,只为了能够为我所用,合我之心,合我之剑,如此方能舒我心中之意。”
“你欲以‘象’相会,那我便以心象与你一会。”
随着楼近辰的话一出,在会剑楼之中走出一个人来。
这个人一看便知是一道人影,但是见过楼近辰的人都看清楚了,此人的模样正是楼近辰的模样,只是身上的衣服似乎黑白两色交织。
他所说的没错,他的象就是自己。
很多人看到这一幕,觉得这本当如此。
大家看到会剑楼中出来‘楼近辰’之时,还未看个真切,未品个清楚他身上的‘象韵’,便见他以长臂做剑,朝着天空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