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堂中间的火池里的火光,将整个祭堂照的灯火通明,在山中,所有的大事都在这里商量,其中有一个含义就是,要在火神的见证之下,定下的事便不能够反悔。
火池四周的椅子上都坐着人,丘文一看其中的人,心更是往下沉了,在场的人中,有人低头不敢看他,还有与他关系极好的,居然都不在。
“还有其他的人呢?”丘文进入便问道,他的眼中已经生了寒光,环视着众人,一时之间竟是没有人敢与他对视,最终,他的目光落到了一个老人的身上。
这老人便是这断头寨中最大的一股势力,当年寨主在时,他便是被寨主打压着的。
现在,他终于要翻身为主了吗?
“不知玉功兄这是何意啊?”丘文问道。
那老者却是缓缓的站了起来,眼中的神色也不再掩饰了,说道:“这些年来,你虽不是寨主,实则行着寨主之权,但念在你将‘火神’带入寨中,让寨子得以延续,大家伙也不说什么……”
“但是,这些年,你看看伱在做什么,你在背弃‘火神’,你在试图断去‘火神’的祭祀香火,你的心已经不再属于‘火神’了,今日,我便在火池边,唤来‘火神’,问一问你的心……
若是你心中无隙,便入火池沐浴神炎,若能一刻钟后安然无恙,你依然还是断头寨的师爷,我们依然还尊你是教中祭司。”
这老者也正是用这个说辞说服了在场的一大部分人的,他的意思是,如果丘文没有背弃‘火神’那便不会被火烧灼,若是被火烧死了,那就是他背弃了‘火神’,是应该被烧死的。
丘文发现大家都在看着自己,便明白,这是对方设计多时的。
不需要他回答愿意或者不愿意,那老者已经示意,有一个人被绑着带了进来。
这是一个陌生人,那老者说道:“这是三公公的信者,正好用来祭祀火神,做为请召之引。”
那个青年的嘴被绑住了,只发出呜呜的声音。
丘文脸色再变了,若是被这种残忍的方式祭祀过后的火焰,他再进入那火中,恐怕他也将无法幸免,虽然他是火神教的祭司,但是他自己已经对火神产生了抗拒,这种抗拒在这个时候就会要了他的命。
“你们怎么可以抓三公公的信众?”丘文喝问道。
“三公公又怎么了?那章银枝竟然当众诋毁我火神教,我就是要拿她三公公的信众投祭火神,让这里的人都知道,火神教不可辱!”这名叫‘玉功’的老者自信而又霸道的说道。
他的话让在场的许多年轻人都激动不已,纷纷附和。
丘文脸色变了,他说道:“火神教不是不能够容人的邪恶教派,这么多年来能够壮大,除了教众们英勇之外,亦得过不少其他教派的人帮助。”
“三公公虽只是一尊树灵小神,但却扎根本土,深得人心,而且,你可曾听说过,三公公身边的那座石碑上的刻字,据说乃是楼府君年轻时候所留。”
丘文在警告着他们,他不想因为这事而恶了楼近辰,若是楼近辰对于整个火神教都厌恶,生出了火神教果真是邪教的念头,那么火神教将受到重创。
“谁知道是真还是假,不过是一首诗罢了,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听说他回去过,再说了,就是真是他提的诗又怎样,我火神教又岂会怕他!”老者大声的说道。
他这话既是稳祭堂中其他人的心,也似乎在稳自己的心。
“梁玉功!”丘文指着面前的老者,正欲怒斥,老者却笑道:“祭司大人这是怎么了,若是放在以前,祭司大人恐怕早已经请动火神焚烧我这等违逆之人,可是你现在没有动,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你已经,请不动火神了。”
“为什么请不动了呢?因为你,已经背弃了火神!”
这梁玉功说到最后,几乎是吼出来的,手指着丘文,这像是在判决。
丘文的夫人站在一边,几次张嘴,却一声都没有发出来,她不知道说什么,她很清楚,在火神的火焰面前,一切的争辩都是无意义的,大家只会相信自己看到的。
只要你还能够受到火神的眷顾,那便万事大吉,若是不能,那便万事皆休。
就在这时,梁玉功突然看向外面,只见外面不知何时出现银色落叶,祭堂外的虚空起了风,风中无数的银色落叶飞舞着,朝着祭堂之中而来。
祭堂之中的人,隐隐看到一株巨大的银色树影,那树影遮天。
大家却在心中立即浮现了一个名字——三公公。
亭亭如盖银樟树,独立阴阳万载秋,路人敬称三公公,一叶清茶寒暑休。这是对于三公公的描述。
“梁玉功,你可还记得,当年你与蛇母教争斗时中了蛇毒,在三公公叶荫之下被我爷爷解去蛇毒的事。”
这是一个女子清冷的声音,从虚空之中传出来,像是金玉一般清脆,传入那祭火堂之中。
“嘿嘿,老夫平生遇强敌无数,所受之伤亦是数不胜数,你说老夫曾在那银樟树下被你爷爷解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