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声音响起之后,屋顶竟是有水滴落的声音,滴滴嗒嗒,一会儿便密集起来,成了大雨,如催命的乐章。
“楼近辰,你出来,让我们来这风雨之中,战个痛快!”风雨之中的声音再一次的传来。
屋内寂静,白也剑也凝神听着,他在感知着外面的一切,然而那外面的大风大雨弥漫,在他的感知里,却是一片黑暗,仿佛在高天之上有着巨大的恐怖俯视着这一处地方。
“满天风雨作大势,如浪翻天淹我意,犹记当年江州城,妖魔断肢葬城区,今日的风雨,让我想起了那年在东海莫那海沟里的莫那族的墨九支,挟无边的海浪而来的往事。”
楼近辰轻描淡写的话,让白也剑感叹,当年自己第三境,楼近辰也是第三境,并且自己那个时候想着的是能够与楼近辰比个高低,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却是没有必要再比了。
当时的薛宝儿也在场,她此时也不由的回忆起当时的景象,那个时候,江州的修士几乎都往府城那里赶去,但是却又没有人愿意入城。
所以也都看到了那精彩的一战。
那一战虽然短暂,但是足以当做江州所有的修士,讲给自己的子孙后辈、和弟子们听的传奇故事了。
“三哥,你依然爱作诗。”白也剑感叹道。
“算不得什么诗,不过是打油水平。”楼近辰笑着说道。
白也剑看到楼近辰表现的轻松,他怕楼近辰轻敌吃亏。
便说道:“不过今日这风雨之中,我却感受到了一股邪气,水有锁阴禁神之能,我知三哥你有本事,但今日之敌却是非同小可。”
“是嘛,这风雨如晦,滴滴水都阴冷无比,若是滴入人身,必定直伤灵魂。”楼近辰说完,外面便响起惨叫声,却是有人来到了外面,站在雨中想要回应天空的话。
然后便被那雨滴落在身上,直接伤了神魂后被人用鞭子卷了回来。
突然,楼近辰所在房间窗户被大风吹开了,像是那天上的人发现了楼近辰躲在这里,借着风之手推开了门,雨随之涌入其中。
在风雨涌入屋里的一刹那,楼近辰的脸却是有些严肃起来。
同时,有声音又传了下来:“楼近辰,怎么不敢出来吗?人修榜二十三的人,就是这种无胆鼠辈吗?”
这个水德君在高天之上喊话,声震百里,便是要让大家听到和注意到这里,在他心中,他要借这一战而扬名,这才不枉自己在那水中一场造化和苦修。
楼近辰却是笑了,伸手将发间的剑拔了出来,捏于指间,白也剑看到这小剑上面有淡淡的花纹,没有剑格,剑身流畅,如流水线条一般。
他没有回答,只是突然将手中的剑朝着侧边的窗户挥甩了出去。
“铮!”
这剑脱出手的那一刹那,那涌入屋里的风雨骤然而止,一股大热乍起,原本湿了的窗台和桌子竟是在剑出的那一刹那都干了。
然后那剑便已经钻入了风雨,剑过之处,风雨消散,竟是在漫天风雨之中刺开一条空白通道来。
然而其他处的风却更急,与更密的雨朝着剑涌来。
风雨汇在一起,形成了一条风雨带,那最前端最剧烈的地方朝着剑光拦截而去。
屋里很多人在听到了剑吟之时,便已经来到了走廊上,看到了晦暗的天地之间,有一团光逆着风雨而上天空。
在那风雨卷形成之后,在与剑将要对撞的一刹那,大家却看到那剑光竟是一个曲折,弯出一条弧线,像打蛇时避开了其攻击性最强的头部,以更快的速度,在风雨卷的上端划过。
只见那风雨卷束竟是在这一剑之后,威势大减,而那剑的剑速却并没有减弱半点,又避开了那风雨卷束的一个盘带回卷,从其边缘钻过,又在风雨卷束的头的上面一个位置,剑光一闪斜切,划了一剑。
那风雨卷束竟是生发出一股如兽般的吼声,飞散开来。
然而楼近辰却清楚的感觉,那雨的威势并没有减弱半分,无数的雨落在剑身上,楼近辰竟像是感受到了化剑成丝的味道。
当一剑难以杀到敌人时,化剑成丝围猎也是一个极佳的方法。
化剑成丝很难,但是这法念分化出无数道,并且融入这雨水之中,似是对方的天赋。
每一滴的雨水落在剑上都是沉重的,都有一股阴邪之气在冲击着楼近辰的法念。
那满天的风雨织成了一道网,一道法网,一道风雨大密网,要将楼近辰的剑给网住。
白也剑也站在窗口,他感受到了那风雨之中的意味,心中生出担心,因为他觉得若是自己的剑在这风雨之中必定要收回,要不然的话就会被击散法念,然后被对方的风雨网走。
而下面那常士林与慈恩寺主两人面色各异。
常士林从心中竟是生出一股快意,他觉得楼近辰在这里败了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虽然这事对他并没有好处,但是就是高兴。
在他看来,一场宴会之中,自己若是不能够占得头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