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她从江州的群鱼山到这里,也是经历过许多场大战的,第四境的对手也遇上不少,她从一开始的稍稍有些紧张,到后来面对四境对手,充满了信心。
一开始她可能还需要明玉剑与楼近辰送的那面诡镜一起克敌制胜,到后来就一柄剑就够了,她觉得楼师传授的剑术,在这一段走来京城的过程之中,越来越融会贯通了。
她的心中,楼近辰的剑术,如雾如山,亦如天上的星辰,只一点光芒,高摇飘渺,但是落下之时,却直入心中。
她曾在山中见过楼近辰修行的灵明剑法,初看似乎也就是剑更快,变化更圆融纯熟一些,但是其中每一剑又都有一种神妙蕴藏其中。
有一次,她看到楼近辰的剑势越练越简单,点刺抹划,无比简单,便提出与楼近辰比试一下。
而比试的结果是她的剑先动,却被楼近辰的剑一剑挑飞了自己的剑,然后在她控制住自己的剑时,楼近辰的剑已经停在了她的眉心。
这一剑让她明白,与人斗剑时,剑剑相交时的作用,如何击斩别人剑上的法力薄弱之处,如何借别人剑上的反作用力,让自己的剑更快。
之后那些年里的一次次的比剑,让她的剑术快速的入门,但是却也是直到现在,她与他人的一次次的惊险争斗之中,才将剑术真正融会贯通的,直到现在她才敢说一声自己入了剑道之门。
接下来的几天里,贾府为她设数场大大小小的宴。
于是薛宝儿的名也传出了贾府,又有一天,贾玉回来了,还带了一个同门回来。
做为现在无尽山的真传弟子,又是贾家的嫡长孙,他的地位很高。
贾宝儿见到他时,他依然是一身的绵绣,只是比起当年来,少了几轻佻,而多了几分自信与从容。
“表妹,你回来了。”贾玉背着手,腰悬一柄华丽的短剑,头戴黄冠,黄冠的中间有一块玉石镶嵌其中。
冠上有两条玉带,飘在胸前,身上穿的衣服也是红白相间的衣服,看上去喜庆,也有一种朝气蓬勃的感觉。
薛宝儿站了起来,说道:“表哥!”
“表妹,你当年随楼近辰去学剑,不知他现在到了何等境界?”贾玉在众人面前,直接问道。
不过,在场的也都是贾府的人,也没有觉得贾玉的问话有问题,即使是贾母,也是笑吟吟的看着。
薛宝儿坐在那里沉默了一下,没有立即回答。
但是侍立于她身后的两个弟子却是知道,自己的师父一定不高兴了,因为她们听着都有些怪异感。
因为她们是在江州那一边生活过许多年的,她们很清楚在江州那一带,楼近辰的名声极大,受其惠泽的人也不少,所以很少有人会直呼他的名字,更没有人喊着‘楼近辰’这三个字来问其境界。
这有一种问鼎之重的感觉,有一种挑衅感。
当然,在这京城之中,楼近辰的名声早已经随着日月的洗磨而淡去了,即使是贾母也不觉得贾玉直呼楼近辰之名有什么不妥。
这么多年来,山路遥远,消息难通,楼近辰的名声早已经淡了。再加上,贾玉身为无尽山真传,修为也高了,心气又起来了。
毕竟在这些人看来,名字就是用来给人叫的,没道理‘楼近辰’的名字叫不得。
“楼师是何境界,表妹亦不知,只是表哥为何直言长者名讳?”她看似是问,实则是责问。
薛宝儿的话一出,屋子里顿时静悄悄的,毕竟在整个贾府敢于责问贾玉的,除了贾母之外,几乎没有人。
而贾母向来喜爱贾玉,又怎么会去斥责于贾玉呢。
贾玉的脸色一变,贾母原本的笑脸也没有了。
“楼近辰也不比我们大多少,怎么就是长者了?”贾玉直接的说道。
“楼师曾在太学里为讲郞,便是你我师长,怎么就不是长者了?”薛宝儿站在那里亭亭玉立,却如崖边青松,在风中屹立。
“他只是教了你,可没有教我。”贾玉说完,却又立转笑脸说道:“好好,表妹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不再叫他名就是了,叫他楼讲郞如何?”
薛宝儿也是深吸了一口气,便也是点了点头。
贾母这才笑道:“叫讲郞不错,楼讲郞曾在太学里当讲郞,亦是朝廷的正经出身。”
薛宝儿重新坐下,今天的宴席颇大,因为贾玉回来,并带了同门师兄回来,贾府自然需要好好的招待一番。
她眉头微皱着,心中想了想,还是说道:“姑奶奶,楼师现在是江州府令。”
“哦,真的吗?”贾母有些惊讶的问道。
薛宝儿点了点头,说道:“江州原本的府令身死,大变在即,江州众修拥护楼师为代府令,一直至今。”
贾母还没有说话,贾玉也只是轻皱着眉,而其身边的那位同来的修士,却是自然的开口说道:“师弟,你可还记得,师尊曾说过,若是我们十二人出镇各州府,至少都得是一府的府令。”
贾玉思索着,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