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瑾突然有一种窒息的感觉,他觉得有一股诡异的力量,入侵自己的阴神,他仿佛看到自己像那纸人一样融化瘫软。
即使是他撑着这把护法伞,穿着法衣,也依然没有挡住这一股力量。
那力量通过纸人与他之间那一丝微弱的联系,在他想再多感受一下画壁中的情况时,便已经侵染了他的阴神。
他在这一刻,想要发声,却发现自己像是纸人一样,根本就无法发声,这一刻,他心慌了,他觉得自己就像是那张纸人,那么的无力。
这一刹那之间,他竟是无法分辨是自己还是纸人,他仿佛是自己来到了画壁之中。
他紧紧的收束心念,收束阴神,默念着:“山河在心,镇魔定神。”
同时,他想要拔出剑来,他修行的剑法名叫斩慧剑法。
这剑法的特别之处,将人与其他生灵之间的联系看着是灵慧相知,便如风雨相遇,如种子落入土壤之中。
是一切妄由幻到真的开始。
所以,这剑便是能够斩除这个目的出发,斩去这种慧缘形成的妄根。
他的剑艰难的往外拔着,每拔出一分,都似用尽了一百分的力气。
他坚持着,不敢去喊人,他怕自己只稍稍松一下,便瞬间死去,若是这个结果,喊到了人也是无济于事的。
就在这时,他的耳中听到一抹淡淡剑吟声,随之他的阴神自那暗沉的思感之中,有一道光亮划开了这种缠绕着自己身心的湿晦与涩暗。
那光如月光皎皎,如有一抹月光,在九天之上的云层,破开了云照了一下山河大地。
只这一刹那,陈瑾心灵的力量瞬间复苏,像是吸到了一口气的人,像是不小心跃上岸后终于回到水中的鱼,这一刹那,他自己的剑终于拔了出来,瞬间挥斩而出。
剑光在他面前的虚空里一闪而过,便已经又收回伞柄之中。
剑意似透入冥冥的虚无。
然后陈瑾的阴神之中,那似在生长并占据他整个阴神之体的妄念,便成了没根的藤蔓,迅速的枯萎。
陈瑾不由的回头,看着楼近辰,尽管他现在是阴神之身,却仍然有一种要大喘几口气的感觉。
而他看到的是楼近辰微眯的眼睛,说道:“刚才感觉你身上似乎正有不好的事发生,只能够以剑意破开你阴神法光里的一层,不敢过于深入,怕伤着伱。”
“多谢三弟的援手,三弟见机敏锐,你那一剑正是破开了对方的法术束缚,让我能够拔出剑来。”陈瑾心有余悸的说道。
王桥义有些茫然,他根本就不知道刚刚陈瑾差一点死了,但是看到楼近辰突然拔剑从陈瑾的面前,几乎是贴着他的阴神挥过,却知道可能出了事。
现在听他们的对话,才算是明白了一些。
“呃,两位道长,在下可否说一句话。”王桥义紧张的说道。
“哦,王掌门有何高见?”楼近辰问道。
“在下觉得,此处画壁诡异无比,我们为何非要进去呢?在下,在下觉得,此处绝对可称得上是凶地。”王桥义在楼近辰的注视下,他不知为何有一种紧张感。
总想着那之前那个梦境之中,楼近辰一剑开梦境的强大与霸道。
“王掌门若是心有顾忌,不如回去,不必与我们在此冒险,说起来,若是真遇上了危险,恐怕我亦无法照料得了王掌门。”楼近辰说道。
王桥义一听,觉得有道理,自己应该回去,不应该参与这样的事中。
在这里,自己可能是沾着就死,粘着就伤,根本就是无力挣扎和反抗。
只是刚才他没想过要走,是因为怕自己知道这两个人的事,对方不会放自己离开。
“在下本事低微,却是无法帮两位任何的忙,恐怕还要成为累赘。”王桥义说完,便告辞离去。
无论是楼近辰还是陈瑾,都没有在意过他的去留,在王桥义走后,他们便看着这个画壁。
这个画壁无比的安静,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但是呢,无论是楼近辰还是陈瑾,都不会忘记刚刚发生的一幕,那种可怕。
那一道陈瑾画上去的门还在那里,隐隐生光,然而此时却像是一道大凶之门,是一道恐怖之门。
“我先进去吧,倒要见见这位曾经的秋蝉学宫的山长,究竟有何可怕之处。”楼近辰说道。
陈瑾心中有些紧张,刚刚他的纸人进去,毫无征兆的死去,并且诡异的法术牵延到他的身上,让他也差一点死去。
说实话,他此时仍然心有余悸。
不由的说道:“若我所料不差的话,高泉宗应该也已经达到第六境了,他到了第六境之后,可能像你之前一样,修行出了问题,不得不在这里幽闭遁世。”
“也许他将自己封印着,也许,他现在已经成了大魔,我们真的要进去吗?”陈瑾此时都有了一丝退缩之意。
楼近辰沉吟着。
“而且,你现在修行上的问题,似乎已经解决了,即使是没有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