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想给这个人一点教训,剑丸再一次的跳动,剑丸上的剑罡将灯光撕开,在刺向灯笼之时,那提灯人又已经弹出一缕火焰,并且他感觉到,越是靠近灯笼,那灯光之中便越是有一股凝滞感,灯光像是粘稠的泥沼,这种粘稠感让他的剑丸,不再那么的灵动。
于是他的剑丸再一次被那一缕火焰撞击在上面,他再一次的感受到了凝实的撞击感,剑路为之一滞。
那一缕火焰散在火光里,似要将他的剑丸缠绕着,他心中微惊,一个念头起,将剑丸拔出。
来到了火光虚散的外围,一时之间,竟是不敢再动手了。
原本的自信,在这一刻变得不自信起来,连续两次都被挡住了,绝对不可能是巧合,而且他清楚,这个看上去年纪不大却能有这样本事的人,一定有着不凡的来历,于是他停手。
剑丸弹跳着,绕着圈落在他的手里,从疾飞到停止,显得很自然,他最后炫了一手自己驱役剑丸的技巧,他是要告诉所有人,自己役剑丸的技巧还是很高明的,并不是不敌这个持灯人。
“你是何人?为何无故杀人?”王春海站在山壁的一块岩石上,居高临下的问道。
他手里托着一团银光,年青,神秘,不凡。
“五脏神教商归安!”商归安手中的灯笼里的火光,并没有完全的收敛,刚刚这个人的剑丸速度疾快,也是让他心惊肉跳。
他是看过师兄写的关于御剑的册子的,他虽然没有剑,但是师兄将御剑术归于‘御’法之中,自己不御剑,但是却有御这灯火,都是御法,虽是初与人交手,却也让他信心大增。
“五脏神教?”王春海皱眉,他也是听说过,五脏神教好像在神寺变革前,就已经溃散了,但是他又不好问,只能说:“那你为何杀人?”
“此人手中有五脏神教心鬼一脉修士的心鬼灯,我问其从何而来,他不敢正面回答,反而是对我出手,我怀疑他有杀过我五脏神教的同门,因此夺来的心鬼灯。”
“你只是怀疑,便杀了他?”王春海惊讶道。
“我修行尚浅,无法留手。”商归安还是解释了一番,事后他也觉得就这样杀了对方,有些不太好,可能会惹来麻烦。
“那伱去跟蛮象山的人解释吧,我亦会将此事上报到府君那里,到时可不要怪我不讲江湖道义。”王春海说道。
商归安知道,对方所说的江湖道义,是指将一些私人恩怨上报到官府,让官府介入,江湖中人普遍的心理是江湖事江湖了,恩怨自有师长了结,了结不了,那便记着,不想记着,那就忘记他。
“不劳阁下担心。”商归安说道。
王春海不想得罪可能有强大背景的商归安,便又说道:“我看你也是初行江湖的样子,给你提个醒,此人有师长就在左近,你若是要走,现在就走还来得及。”
“多谢提醒。”商归安说完,却并没有说自己要走,而是来到了那个被火烧死的月旁仙边上,从他的身上摘下了一个宝囊,并将地上掉落的那一面百辟寒光旗捡起,再跳上那个石台,将挂在那里的灯笼摘下来。
这一切都在众人的目光之中,不少人在窃窃私语,商归安一路的来到了旁边的那一个小楼上,来到了楼近辰的面前,所有的人自然也看到了楼近辰。
楼近辰为商归安倒上一杯酒,说道:“好杀,固然不好,但是对于一些失去了人性的人,能杀,一定要杀,不能杀,想着法子也要杀。今日之后,你可以独自行走江湖了。”
“这一杯,算是出师酒,师兄敬你,祝你在江湖路上,逢凶化吉,百折不饶!”楼近辰端起酒杯,朝着商归安举杯。
商归安面色潮红,他第一次杀人,一次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展露自己的法术,但是却都抵不上师兄的这一杯酒。
他们坐在窗口的桌边,楼里楼外的人都看到了,也都是有修为的人,自然都听到了楼近辰的话,一个个暗自心惊,在心中猜测着楼近辰到底是谁。
这时,楼近辰喝完那一杯酒之后,又倒上一杯,站了起来,对着窗口,朝着外面那么多人说道:“今日我与师弟路过此地,不过是想找个落脚之处,无意杀人,但此人竟是在这里大言其杀人收魂之事,我岂能见恶不禁。”
“我闻此人是蛮象山的弟子,若是在场有蛮象山的人,尽可来找我,我叫楼近辰,当然,若有人一定要去找我师弟,亦非不可,只是不要以大欺小,若是自承法术高明,尽可来找我。”
楼近辰说话之时,楼内楼外静悄悄,说完之后,一口喝下杯中酒,外面其他的酒楼之中,或者是一些铺子里的人,竟是也有人倒满酒,朝楼近辰敬了一杯。
但是更多的人则是议论起来,自这天地出现变化以来,各地交通阻隔,消息并不通达,楼近辰在京城里的名声,并没有传过来。
而原本楼近辰在泅水城那一带有些名声,这么多年过去,一代代新人出现,即使是第四境,在这些年也出现了不少,楼近辰在江州附近岂会有什么大名。
倒是有不少人在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