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近辰,你几次坏本国主大事,待来日必要你偿今日之因果!”天空里飘下这么一句话,无眼城内外皆闻,楼近辰却是眉毛一挑,将手中的酒往桌上一放,人往门外边冲去,在来到门前之时,他已经如一道虹光窜入天空,然而海姞国主却早已经消失不见了。
楼近辰只得绕了一圈,又回来了。
商归安可以肯定,自己的师兄,在面对敌人时,脾气一点都不好,在对方一句威胁之后,立即就要追出去斩草除根。
楼近辰回到会客堂之中时,夫子仍然坐在那里,仰头看向天空,而房叔则是垂手站立在他的身边。
夫子的状态,楼近辰也不知道怎么形容,觉得他似乎在跟某一个伟大的存在沟通,又似只是在出神,或者半睡觉的模样。
“学生楼近辰拜见夫子。”楼近辰行礼参拜,虽不是跪礼,但也算得上礼数周到。
夫子并没有立即理会楼近辰,依然是那样,但是楼近辰并没有再喊,而是同样的抬头看着。
他抬头的一刹那,双眼之中堆起了犀华,头顶虚空在他的眼中出现了一个漩涡般的乱流,随着他朝更深处看去,他仿佛看到一片漆黑的深海汪洋,而在这一漆黑的汪洋里,他看到一条小船。
细看那一条小船,居然有着黑白交织的纹路,再一细看,里面的黑色是一个个眼睛符纹,而眼睛的中心处,则是一个个玄妙的字,楼近辰看到里面的字,闪耀着黑金色的光辉。
想到夫子原本的羽化道儒家修士的身份,便猜测那可能是一篇文章。
而在这条纸船上面,有一个人站在那里。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季夫子。
他立于船头,仰面对着一片奇怪的光,那光的形态像是一个狗头的影子,不是实体,但是在这一片幽暗的汪洋里,却神异无比,当楼近辰看到它时,影子便似炸开了花一样,转头朝楼近辰看来,那炸开的部位就像是张开的嘴,要朝着楼近辰吞来。
楼近辰整个人便如受惊了的猫一样,浑身汗毛炸开,他二话不说,立即收束念头,观想明月,一念不起。
正所谓,相隔不知多远,只要对方感应不到自己,那任何法术都无法降临到自己的身上。
他收束念头,收回目光,但是思感之中,那一道影子的余韵却久久不散,只是楼近辰只观想太阴明月,不做二想,那种被人遥观的感觉便快速的褪去,这就像是在人海之中,有人在看你,伱不回看,便被人海淹没,对方也看不到了。
当他再睁开眼睛时,却看到季夫子突然一个大喘气,仿佛从恶梦里惊醒。
楼近辰再一次的行礼,无论季夫子当时让自己去望海道阁,有没有其他的什么想法,现在都没有证实,不过正是证实的时候了。
“楼近辰拜见夫子。”
季夫子躺靠在椅子上面,似乎在平缓激荡的魂念,因为楼近辰能够感受到他周身虚空里泛涌的念波,能够感受到他的神魂不稳。
许久之后,他才突然于沉寂之中开口说道:“想不到,居然差一点便着了他们的道,是你楼近辰救了我。”
“夫子,这不过是弟子无心之举罢了,当不得夫子记挂。”楼近辰淡淡的说道。
“哦,看来,你心中对我是有猜疑的,也罢,今日我们便将话说开来,你有什么想问的吗?”夫子用那恐怖的眼睛看着楼近辰说道。
:东南门鬼市
商归安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大气都不敢喘,他觉得跟在师兄的身边太惊险了,所见者皆是大能,所言之事,皆是秘闻。
“不急,弟子已经回乡多年,却今日才来城中拜会夫子,实属不该。”楼近辰说完,回头看了商归安一眼,商归安立即将手上提着的肉食和小菜拿上来。
并在桌上摆开,楼近辰又将酒坛的泥封拍开。
房叔不知从哪里已经拿来了一套碗来,为他们摆上。
夫子并没有动,坐在那里,他像是屁股上已经生了根,楼近辰抱着酒坛,来到夫子的身边,将清澈的酒倒入他桌上的碗中,说道:“与夫子相识已久,虽无惊心动魄,却也算是可贵,当时见夫子之风采,便觉为夫子者,当如是也!”
夫子没有说话,他似乎变得越来越话少了。
“我不知道夫子经历过什么,或许,夫子没有机会与人说,或许是学生曾经道行低,听之亦是无益,但今日,学生却自认有几分实力,夫子若有什么难处,不妨说与学生听听。”
楼近辰回到自己的位置,又为自己倒上了一碗酒,坐下,看着季夫子。
季夫子却并没有去端那个酒,而是看向楼近辰,说道:“你可知道刚才你见到的是什么?”
楼近辰摇头。
“那便是虚妄,秘灵们自称的幽妄之中。”季夫子说道。
“虚妄是秘灵的居所,我们为何要去那里?”楼近辰问道。
“人总想探索未知。”季夫子说道。
“夫子不必引诱于我,我虽对于许多事情都有着好奇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