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时的仍然会回想起,曾经和自己一样掉入那火坑中的人,她们的命运却是更悲惨。
……
乾京之中。
飞马镖局中,马睛空今天晚上收到了一封信,信上说:“飞马镖局创镖号之时,曾有言,若失人镖,必竭力救回,若未救回,则必以敌命偿之,否则便以己命代偿!望贵镖号遵守诺言!——孔萱。”
飞马镖局的总镖头名叫马晴空,正当壮年,在年轻的时候,一杆烂银吞狼枪也曾打遍京城内外。
他最意的事就是曾以一杆烂银枪,挑破山阴一窟鬼的洞府,将失在里面的人镖救回。
这么多年来,他与人讲手请法,从未有过败绩,四个月前飞马镖局接了一趟人镖,一开始他根本就没有在意,可是就是那趟镖却失了。
他曾欲调动人去将人救回,但是在失败了一回之后,欲亲身前往时,京城之中出现了变故,五脏神教的大长老死了,同时城中发生了很多事,让他一时没能够成行。
到后来,便有人劝他算了,镖主都找不到了,就当没有保过这一单镖。
他后面又遇上了些事,发现没有人来问,直到今天。
他记得当时有一个五脏神教的肺鬼修士跟着一起去的,后来听说重伤逃走了,他不知道对方有没有活下来,但是现在他知道自己的麻烦来了。
孔萱这个名字在半年前,估计还没有多少的人知道,但是现在整个京城之中,上流圈层的修士,哪一个不知道孔萱的名字呢。
孔萱,开五脏神法道脉者,新晋第四境,没有人知道这一道脉的第四境有哪些法术,但是却都知道,法术诡异强大,因为她杀人之时,没有人能够看到她,却个个身中五行失衡,死于痛苦之中。
当他看这一封信之时,心中已经涌生了一股危险,他还未放下纸,便发现自己捏着纸的手开始长出根须。
他心中一紧,深吸一口气,气入肺中却化做了水,直接呛得他一口气回不过来,他要站起来,却不知何时,身上的椅子上面已经长出藤条,将他紧紧的捆住了。
他努力的平复心情,伸手朝旁边摆着的烂银贪狼枪抓去,因为距离,他一时拿不到,但是他仍然朝枪抓去。
这一柄枪是他家传的法器,枪不但坚硬,还封印着一头狼魂,能破法,破妄,只要拿住了枪,他就有机会利用其中的狼魂,里应外合的冲破作用于自己身上的法术。
突然,他发现枪尖格外的明亮,烂银的枪尖竟是出现了一团金白。
他从那一抹金白上面感受到了锋利,他心中生出一股致命的危险感,那一片金白的光辉不等他想明白,已经如风一般的忽卷而下。
卷过他的颈脖。
“啪!”
头颅从脖子上滚落,竟是无血喷涌出,他颈脖之中,竟似木质一般,只有鲜血滚落。
一道人影从灯光照耀不到的地方走出来,这个人一身五色的法袍,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盒子,像是装饭的盒子,她来到头颅边捡起头颅放入其中,盖上盖子,然后提着盒子一步步的走入阴影之中,消失不见了。
飞马镖局的厨房之中,没有人注意到丢失了一个专门给总镖头送饭的木盒。
城外,一个脸色苍白的年轻人,接过一个着五色道袍的女子手中的食盒。
“你把他送到江州泅水城火灵观中去,楼近辰杀了雁形山群匪,却没有上京中来,自是知道我在这里,你送这头颅给他,告诉他,五脏神教答应替他送人,却没有送到,非常的抱歉!”
年轻的修士不是别人,正是当初一起送莫珍珍的那位肺鬼修士,他当时受了重伤,一路的逃回来,却发现五脏神教分崩了,在绝望之时,又惊喜的发现自己的教主突破了第四境。
“教主,我送完之后,去哪里找你?”白长冬问道。
“你不必来找我,现在已经没有五脏神教了。”孔萱说完又从怀里拿出一卷书册来,说道:“这是我晋升第四境的经验手册,你可以看看。”
说完,她朝着大山而去,虚空里堆起五行之气,如浪一般的将她淹没。
白长冬看着孔萱的背影良久之后,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转身朝着南方而去。
在他们离开没多久,一个高大却瘦如饥鹰的人从天而降,他一身大黑衣在空中就如真正的鹰一般,他落地之后,一双鹰目注视着虚空,在他的眼中,这虚空里竟是出现了两道人影。
那两道人影分开之后,其中有一道向南方而去,另一道则是走向大山,而那一道走向大山的影子很快就被五色的光华淹没,随之消失不见。
他没有多想,便朝着大山追了上去。
……
楼近辰依然在火灵观之中梳理着自己的法术认知。
依然是商归安为他研墨。
之前写了‘借法’,于是他很自然的便写到了献法,并且将献法归类到借法中去。
在楼近辰的认知之中,献法就像是将一块自己劈不开的木头,扔进灶台之中,让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