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剑是自己把玩多年,又祭炼多年的,几乎可以说是心血相连了。
他剑落入手中的那一刻,他没有一刻的停止,手中的剑如挥挂一般,在黑暗的虚空里划出一抹的银光,分割开了这灰烬般笼罩着的虚空。
一剑分黑暗,剑势似在尽头之处,却又凭空生出新意,挥抹化做冲刺,这一刺像是要刺出一个石破天惊,像是要将山石破开。
然而黑暗里的那异化的心鬼,却在这一刻瞬间炸散开来,散在各处的黑暗,像是一个个猴子,黑色的身体,披着火焰的皮。
楼近辰不喜欢猴子,甚至可以说是讨厌。
那猴子般的怪异存在,发出怪叫,然后消失在了黑暗里,可是明明黑暗的一片虚空,在楼近辰的感知里,却是无边火焰从四面八方而来。
一股缠绕于心头的窒息感涌现,他束念凝意,明月在心,手中剑却似如雪花一样的飘散开来。
更似一捧月光在这房间里打破,一捧月光都照向那浓郁的黑暗处深处,似要将这里一切的黑都驱散。
他没有用他那双特别的眼睛去寻找,只凭自己纯粹的感觉挥动着手中的剑。
黑暗汹涌,如潮水一般的绵绵不绝,却又如火一般试图附于楼近辰的身上与剑上。
楼近辰在这一刻,终于明白,对方为什么在自己说要让他尽情施法之时,眼中露出一丝的狂喜。
京城里的第三境,果然都不可小觑。
他在这里,感受到了一股地狱火焰的味道,他没有见过这种火焰,但是这种性质,却让他觉得自己在面对来自地狱的火焰。
他手中的剑没有停,一剑剑既是刺向黑暗之中,亦是刺那一簇簇只存于他思感之中的火焰。
那些火焰在剑划过之后便快速的消散,却又在别处燃烧起来,此起彼伏,借助于黑暗,朝着楼近辰的身体袭来。
楼近辰的身上和剑光都涌动着月霜般的光华,将那黑暗排开。
楼近辰突然收剑,持剑而立,宁心静气。
他感受着黑暗里的恶意,但是恶意无处不在,没有一个更清晰的方向,这让他的心剑都无法发挥。
不过,既然你想以无数恶意堆积掩藏你自身的本体所在,那我便要破开你所有的皮外相。
他心思一定,手中的剑一抖,化着滚滚剑光,如回风流雪一般,剑光洒遍各个角落,刺破重重黑暗火焰。
火沛原本惊喜的心在往下沉,他发现一剑在手的楼近辰,法术竟是根本就落不到他的身上,一些附着其身上的法意瞬间会被刺散,更浓烈一些的也会被其刺散。
“怎么会如此?我的黑渊鬼所化的渊火,怎么会被他如此轻易的刺散,他的剑,他的剑法……”
“找到你了。”火沛耳中听到了这样一个声音,然后听到声音之时,发现楼近辰也消失了。
明明整个房间之中,都是他黑渊鬼的气息散布,楼近辰竟是就这么消失了,让他根本无法寻到,正当他心中惶恐之时。
黑暗里一道剑光割破了黑暗出现,不等他反应过来,一剑便已经点刺在他的眉心。
一股强烈、纯粹、冷酷的剑意直冲他的心中,如月光一般封冰一切。
火沛一死,那心鬼便似要失控一般,楼近辰很清楚,五脏神教的心鬼,若是主人死去,其修炼出来的心鬼便会逃走,化做真正的诡怪。
楼近辰从床上头摸出一面镜子,朝着虚空里照去,虚空里顿时有一条条扭动的黑烟浮现。黑烟之中又夹杂着红色的火,那火像是黑烟的眼睛,与镜子对视着。
楼近辰的法念朝着镜中涌去,镜中的眼睛光韵大盛,那些扭动的黑烟便再也抵挡不住,不断的朝着镜中钻进去,最终,只剩下一盏摆在地上的怪灯,灯已经灭去。
而在门边,有一个人倒靠在墙壁上,火沛退在那里,似乎随时都要逃走,然而终是没有机会,楼近辰出剑杀人,既不想让对方逃走,那么出剑必定干脆利落。
他将剑抛起,似有一只无形的手将剑插入剑鞘之中,看着眉心淌血,倒靠在墙壁上的火沛,说道:“给你机会了,你的法术确实不错,能在我的剑下过招这么久,已经是难得。”
火沛像是听了这话之后,散去了最后一丝的意识,身体彻底的倒下。
“咚咚咚!”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响起,楼近辰脸色一变,他竟没有任何的感觉。
“谁在召唤我?”低沉,仿佛带着一丝腐朽气息的声音传入楼近辰的耳中,让他震惊。
能够瞒过他的感知靠近他的门,却让他无法察觉到的,世间又能有什么人呢?
他想到了那本太学禁令上面有一条:“不得使用请召类法术!”
刚才这火沛,亦可以称得上是使用了某种请召类的法术,虽不完全是,却也有那么一份请召的特性在内。
这是请召来了这太学秘境之中不可知的存在吗?
感谢白驹易逝的盟主
:喝退
人最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