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听说了薛大掌柜的死讯,而派去接薛宝儿的人又没有接到她,正担心之际,她竟然自己回来了。
薛大掌柜是贾母的母族,是她的同胞兄弟,他死了,贾母自是大怒,但是薛宝儿活下来,她又高兴了。听说当时有一个姓施的银章铺快在现场,她立即派人再去施神捕家中问明情况。
她竟是并没有第一时间报官。
而从施无邪那里得到的回话是,被役鼠之人驱役老鼠给咬死了。
贾母心中震怒,于是请施无邪继续追查杀死薛大掌柜的凶手。
贾母曾经于施神捕都有恩,所以施无邪是无法拒绝的。不过,贾母并没有去真正的报官,这个事情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贾家据说出现了巨大的亏空,贾母请回自己信任的胞弟来查账,却在离京百里的渡口死了,这事很容易想到是有人不想让薛大掌柜回来。
能够挖空贾府的,只有他们自己人,这是大家心里想的一件事,但没有人说。
“宝儿,姑奶不会让你受委屈的,你以后不要出去行走了,就在宅里帮我看看账本吧。”
这是贾母在饭后甜点时说的话,薛宝儿只能是应着,她心中却没有底,她知道贾府看似都一家人,但是却极为复杂。
不过,整个家族都以贾母为尊,她是贾母母族的人,也不至于被欺负。
第二天来到贾母的房间里,贾母正在用药膳。
“宝儿,你昨儿说是不仅是施家的无邪公子帮助了伱,还有一个人一路用马带着你回到贾府,这个人是谁啊?”贾母笑着问道。
薛宝儿沉吟了一下,她正考虑着怎么开口帮楼近辰问话。
“怎么?有什么事要跟姑奶说吗?是不是看上那个一路护送你回来的青年郎?”贾母打趣道。
薛宝儿一听贾母这样说,立即明白贾母这恐怕是,已经了解了那一天在渡口客栈里的事。
她依然记得当时坐在众人目光中心的楼近辰,那种无所畏惧的气质,让她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楼近辰的风采夺目,即使是她见过不少世家的公子,也不觉得有人可以压楼近辰一头。
“姑奶…”薛宝儿娇呼一声,然后说道:“姑奶,他名叫楼近辰,是哪里的人,孙儿也没有问,不过……”
“不过什么?”贾母放下碗,用丝帕擦了擦嘴。
“不过,他好像认识我们府里的人。”薛宝儿说道。
“哦?”贾母带着一丝疑惑的微笑道:“莫不是又是哪位故人之后?”
“不知道,不过,他问了一个人的名。”薛宝儿说道。
“谁?”贾母问道。
“莫珍珍。”薛宝儿小心的看着贾母的脸色,发现贾母的脸上出现了疑惑。
“府里,有这个人吗?”贾母觉得这个什么楼近辰可能是搞错了,或者这个人只是府里的某一个小侍女。
旁边另一位贾母的贴身侍女开口道:“太奶奶,我们东府里没有叫莫珍珍的,要不问问西府那边?”
这时薛宝儿再一次的小心的说道:“那楼近辰说,这莫珍珍是嫁给二老爷当小妾的。”
贾母眉头一皱,说道:“不可能,顺儿纳妾这样的大事,我岂会不知道,一定是搞错了,宝儿,那人若是再来问,你就说府里没有这个人。”
薛宝儿面色微变,低着头,只能应着。
但是她回想楼近辰的话,觉得他是不可能搞错的,而且听他的话意,还有种来者不善的感觉。
贾母看着薛宝儿的样了,语气缓了缓,说道:“宝儿,你将那人的原话说给我听听。”
薛宝儿回忆了一下,说道:“他说,‘你回去之后,如果见到贾家的主母,你就问她贾家二爷是否有一个小妾叫莫珍珍,如果有,就说她的一个叔叔来找她了,如果没有,你也说她的一个叔叔来找她了。’”贾母听了之后,不由心生薄怒,说道:“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青人!”
贾母命令道:“红儿,你去西府里说一声,若是顺二爷回来了,就让他来我这里一趟。”
旁边那位侍女应声而出。
贾母整个人的气势却似被激了起来,坐在那里,就如一尊神像,压得整个房间里连风都似动不了。
薛宝儿即使是她母族的人,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开口说话。
不过,贾母很快就收敛了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说道:“宝儿,我虽为东西两府之主,但是早已经不管实事多年了。”
薛宝儿立即明白,她这是在向自己解释。
“姑奶,兴许这就是一个误会呢。”薛宝儿说道。
贾母却没有回答,而是闭目养起神来。
薛宝儿去帮她点上安神香。
外面有阳光照进来,照在那燃着的香烟上,香烟竟是张牙舞爪的,在阳光里,在黑暗之中,如一条灰白大蟒一样蜿蜒,盘旋着,缠绕在这屋梁之上。
当天晚上,西府顺二爷带着一身酒气的来到贾母这里。
当被问起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