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周围先是安静的沉默,随着楼近辰站在那里闭眼不动,于是便有了议论声,话语都聚在他的身上,他听着这些声音,竟觉得这些声音仿佛有着言咒般的作用,那圈聚而来的指点与议论,让他有一种自己被无形的火焰烘烤的感觉。
他觉得自己目光捆住了,众人环视,像是一个火炉,那些言论如火焰。
世事如熔炉。
这一切都像是一门法术,可是偏偏这些人都是普通人。
这一刻,他再一次的经历了那一晚上降服妄念的情形。
他努力压抑着自己离去的想法,按压着自己开口去解释的念头,闭口不言,闭目,按住所有的念头。
他曾经总结过,这种硬抗的过程,可称之为‘脱敏’,足够坚韧的内心,才能够抗得住。
他觉得自己在燃烧,燃烧之中,汗水流出,像是被烘烤出的肉油在流淌。
按住这一份恐惧,他觉得自己在变成干尸,在变成骨架,压制着这份莫名的恐惧,然而却又慢慢的习惯,那些指指点点的议论和目光不再有之前那般的威力,化做了风,吹起湖面水波,水深处却越来越平静。
于是,他在所有人的目光里,再一次的慢慢消失。
“消失了。”
“不见了。”
“怎么巡街捕快还没有来。”
“不会是妖怪吧。”
那个在街边摆摊卖豆浆油条的老人耳中突然听到一个清淡的声音:“老人家,请给我一碗豆浆,两根油条,谢谢。”
老人听后,心中惊悚,却快速的打了一碗豆浆,又包了两根油条,然后他发现桌上多了块碎银子,还不等他去拿,那一碗豆浆与油条便己消失了。
他拿着银子,四处张望着,他想知道那个年轻人是走了没走。
“妖怪在哪里,让开,让开。”捕快何方领着一群捕快跑过来,捕快中的人带着特制的捕妖网,到来之后,却什么也没有看到,于是问旁边的人,最终问到摊上的老人,老人说道:“小的只听到他说要豆浆和油条,就给他了,这是他给的银子,小的也不知道是真还是假。”
何方接过银子,一入手他便知道这是真的,看着周围人那种似早已经知道他要收缴走的目光,于是将银子还给了老人,说道:“这是真的银子。”
“收队,没有什么妖怪,这是有人在修习法术。”何方大声的说道,什么都没有抓到,但他不想让大家心中一直有着惊疑,要不然又有人会去衙门里说这事,到时上头又让自己来查,也是麻烦事,既然不见了,那就不必追究了,等到哪一天事发了再说。
楼近辰左手端着一碗豆浆,右手油条,剑就插在腰间,沉甸甸的,有时候他会想,自己是不是应该去买一根专门的可以挂剑的腰带。
心中想着这些,却又没有破坏隐身的状态,他经过众目之下隐去身形的一幕后,已经能够很从容的做到隐身了,轻微的分心想别的事,也不至于让自己现形。
在他看来,那个突破相当于自己对于法念的控制又进一步,而对于心灵的的修持也更深了一层。
若对这隐身法分一个等级的话,那这个法术从入门已经到熟练了。
顺着人群往城外而去。
“什么味道。”旁边有人在嗅着虚空,这人问到了油条的香味。
楼近辰想到夫子所说的隐身的另外几个要点,不仅是将身形隐于光线之中,还要隐去身上的气味、心跳,脚步、呼吸等。
这一个普通人都能够闻到味,那个修士,更可能闻到自己忽略的一些气味。
他小心的躲避着别人的碰撞,身形如游鱼一样的在人群之中钻过,却没有人知道他。
出了城之后,辨明方向,他腾身而上树梢,腾身而起的那一刹那,身形在阳光里显现出来。
法念的涌动,不可能让他还保持着那种覆盖全身的平静状态,脚踏虚空,一路朝着府城的方向而去。
人在风中,以游身纵剑术的身法在虚空游动飞纵。
所过之处,风云涌动,在身后如浪一样的翻腾。
他感受着空中风的阻力,像是水一样,他不断的以手指划开风,一团团的风,让他的身形像是在冲浪一样,从风的间隙里钻过。
路过一个山头,他看到下方山中有一座院子,院中有人在那里练习武艺,当楼近辰从他的头顶飞过时,他停下抬头看着。
又飞落在一座高山的山顶,脚下的岩石和这稀疏的杂草,像极了一个巨人头顶稀疏的头发。
对面山谷里,有只大蟒盘在一棵大树的树冠上,采食着树冠的花朵吃。
当它看到楼近辰之后,先是愣了愣,然后快速的缩入树冠下去了,显然是怕了。
楼近辰没理会,稍稍歇了歇之后,他再一次的踏步虚空,他离地面越是高,速度便越慢,而离地面越近,御大地便越是能够借用到力量。至于往更高处去时,会是什么状态,还没验证过,并不知道。
游身纵剑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