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还想看看那‘鬼’还在庙中的话,能够解决就解决掉,但既然离开了,那以后就看缘份了。
出得山庙,踏着月光,将长剑插于腰间腰带上,迎着风大步而走。
扯开胸前衣襟,任风吹干一身汗水。
看着那满天星辰,皎胶月亮。
心中意气生发,嘴里开始哼唧着唱了起来:“大河向东流啊,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啊,…一路看天不低头啊…嘿嘿你儿呀,嘿……”
从这破败山神庙出来没多久,就看到一条江,沿着江向上走了十余里,便见一座城立于江边湾曲之处,再岔分到旁边的一处小山坡后面,便见到山脚下有一座小观,观中有火光闪烁。
观名火灵观。
楼近辰来到之时,观门关闭,他敲响一阵之后,有一个童子打开观门。
童子睡眼朦胧,一脸的不高兴,任谁在睡梦之中被吵醒都难免有几分生气。
“是你!”童子认出了楼近辰,这人正是几日前,说要来拜师的那个人,自火灵观建立以来,这样的人很多,但是这个人的衣着怪异,又是短发,细皮嫩肉的不似那些泥腿子,言谈举止,似书生不似书生,似和尚不似和尚,亦非那些行走江湖的人,但他有一双眼睛却蹭亮,让人印象深刻,仿佛对任何事和人都好奇。
“你这半夜三更来敲门干什么!”童子问道:“小心惊扰了观主,将你熬了做灯油。”
他没有见过观主将人熬了做灯油,但是他听过观主这样威胁和骂人,带着起床气,也就骂了句恶毒的话。
“打搅道童休息了,但我也是因为取回了观主需要的东西,怕误了观主炼丹的时辰,所以才半夜敲门的。”
此时月己西斜,已至黎明时分,当然并非是半夜,只是道童不有时辰而已。
楼近辰说话间将手中包着心脏的衣服举起,一股血腥味冲得童子连连后退。
就在这时,他们的耳中都听到一个声音:“带他到本观房中来。”
这是观主的声音。
楼近辰进入道观,先是看了一眼正对着门的神像,神像捧于心口的一盏灯,他隐隐感觉那灯焰像是活的一样,正在窥视着自己。
道观不大,前后不过两进,很快就到了观主所住的房间。
一位清瘦道人盘坐在那里,他戴着黑色观帽,下巴有着一缕焦黄胡须的。
在他的房间之中,一团拳头大小的火焰如猴子一样在四处跳动着,听到脚步声之后便立于观主旁边的灯盏上不再动弹了。
“拜见观主。”楼近辰行朝着那观主抱拳行礼。
观主睁开眼,看着身上沾满了泥土草屑,却又有着几分意气飞扬的楼近辰,不由心生感叹:“彼辈弱冠,意气盈冲!”
“你打开,容本观观之。”观主让楼近辰将手中包着心脏衣服打,同时又挥手让童子退下去。
看着楼近辰置于桌上的衣服中的那一颗心脏,观主心中闪过一丝的喜意,说道:“此獠隐于山沟阴暗之处,又有几分狡诈机敏,本观主数次去寻都未寻到,你能够将其心脏摘来,正当其时,你需要的炼气法,我这就传你。”
楼近辰眼露欣喜,笑道:“观主真乃信人,多谢观主。”
观主心中却想着:“那尸鬼是修士异变后的东西,虽不足其原本三成的能力,但此子能够凭凡器浊力取其心脏而归,确有几分心志,不若留下他,我道观初立,或有可用之处。”
想到这里,他自腰间的一个灰色皮囊之中拿出一本书来,递给楼近辰,并说道:“你既修炼气法,若无居处,不若在本观之中安身,我收你为记名弟子,将来若有成就,亦可去县城之中谋一分富贵。”
楼近辰一听,其他倒没什么,一个安身满脚之处正是他需要的,被收为记名弟子,那他的身份问题就解决了,何况他从这个火灵观主这里获得炼气法,能不能修成都还不知道,能够就近的请教自然是最好的。
至于对方有什么目的,他倒也没有多想,若是自己身上没有一点别人需要之处,别人如何愿意留下你来呢?
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当下他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出了观主的房间,东方已泛白,竟是一夜过去,天色将亮。
童子的房间里已经亮起了灯,大概是被吵醒之后,见天将亮,也没再睡,两个童子正在说话。
时下天气暖和,他也没有房间休息,便在观中廊檐下寻了一处干爽之地躺下,抱剑而睡,耳中隐约听到了观中两童子的说话声,以及挑水、洗漱声,又有劈柴、煮饭的声音在耳边缠绵。
小小道观,竟是烟火袅袅。
观外,鸟儿晨鸣,阳光洒落观中,照着廊檐下楼近辰半边沾着泥土身子,格外的安祥。
在一阵饭香中,楼近辰醒了,而童子早得到了观主的吩咐已经为他安排了一个房间为住处。
在两个童子不在身边,在前面诵经做功课,他不好去打搅,然而昨天一夜打斗与赶路,肚子又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