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
谢则凛侧过脸,居高临下的视线意味不明:“就怎么?就去找别的家属?”
被他这句话逗得乐不可支,钟向窈的小腹坠痛,不太自然地伸手按住:“那两张票就只好浪费了呗。”
闻言,谢则凛低嗤。
因为衣服的事,路程多耽搁了五分钟。
两人停在酒店门口,钟向窈缩在衣袖里的双手垂落两侧,看着乖乖软软的,望着他笑意满满道:“衣服等我回去还你。”
“知道了。”
察觉到谢则凛表情里被克制着,但依旧露出的几分不耐,钟向窈今夜却没有丝毫意见。
因为当她发现,面前这个人哪怕耐心尽失,也依旧对她无理的要求做出回应的时候。
钟向窈就知道这一步试对了。
但这个结果只决定她会不会再有下次尝试,至于展开进攻这件事,还有待考量。
谢则凛表露出的斯文正经与从不逾矩,挑起了她那点微妙的反骨,他越是这个样子,钟向窈就越忍不住在利用中,生出一丝势必要拿下他的叛逆心理。
回到房间,钟向窈换了睡衣进到浴室。
还没过两分钟,玻璃门唰地被拉开,她走到床边抖开刚脱下的裙子,只见腰线以下干净平整,完全没有弄脏的痕迹。
钟向窈拎在手上看了会儿。
唇畔缓慢扬起。
……
音乐会在奥克兰市政厅的音乐厅中举办,这场视觉盛宴中,除了钟向窈外,还有两位钢琴家与一流的皇家乐团。
与她合作上半场的,正是欧洲首屈一指的钢琴家aten。
由于两人的行程有冲突,在此之前的大型彩排时,钟向窈只在第一天与他见了面,来去都十分匆忙。
换好演出的晚礼服,钟向窈将小提琴交给助理保管,拎着裙摆去到另一边的休息室。
见人穿着燕尾服还在钢琴前试音。
钟向窈安静地站在门边,一直等最后一个音结束,才歪头敲了敲门板,笑着开口:“老师,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亲爱的。”aten看见她双眼微亮,过来拥抱后调侃道,“距离咱们上次合作已经有一年半了吧。”
两人坐到沙发上,钟向窈亲昵靠近:“是呀,昨晚伯母还跟我提起了您,说这次见面一定要代她问好。”
“都好都好。”aten笑眯眯地望着她,“前不久我刚在巴黎遇见lvill,突然想起,你们最近还有联系吗?”
提到这个人,钟向窈的笑意微顿。
过了两秒钟后,丝毫没有露出破绽地摇头打趣:“我回国后就没有再与他联系过了,他现在太忙碌啦。”
“上次我们见面也是匆匆一别。”aten的表情看上去似乎有些可惜,感慨道,“从前在欧美时,你们两人形影不离,我还以为能吃到你们的喜糖,没想到时间过得这样快。”
话题偏转的越来越厉害,钟向窈唇边的弧度僵硬,正欲说些什么岔开时,淼淼忽而出现在休息室门口。
她抱歉一笑:“西西,有人来找你。”
闻言,钟向窈的眼里露出些许诧异,毕竟在此之前的每次演出,都不会有人在她没上场前来后台。
两人离开休息室。
想到刚刚aten提到的人,钟向窈的神色变淡,舌尖舔过下唇,眼底冷冷清清的。
“来的人居然是小谢总。”忽然间,不等询问淼淼就吐出这样一句话,“我还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呢,好帅哦。”
谢则凛?
昨晚到最后他也没说要不要来,那两张票明明到现在都还在徐烈手里,谢则凛没有提前预约门票,是怎么进来的?
这个念头瞬间占满脑海,将刚刚的那点烦躁挤走,钟向窈下意识加快了脚步。
走到门口,她刚准备好等推开门,调侃谢则凛口是心非呢,就被眼前场景愣住。
男人穿着黑色衬衫坐在单人沙发上,侧对着她,沉沉目光远眺至玻璃窗外,手里拿了一束花,右手指尖轻搭在印着一串串英文字母的白牛皮纸上敲点。
视线一定,钟向窈看到是绿色洋桔梗。
“明晚七点,帮我订一束绿桔梗。”
“这位客户是需要哄的。”
原来说的是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