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我是属于真子的就可以了吧。”
铃屋呢哝着,顺势伏低身体圈住我的脖子,将毛茸茸的脑袋拱入颈窝,微长的白发蹭过锁骨,颌骨与凸起的血管,与披散的头发纠缠在一起。我的思绪忽然空白,近在咫尺的轮廓竟有些模糊不清,裸露出的部分皮肤、肢体、手心都沾染了微妙的热意。
他整个人倏然变得松散,软绵绵地拥了过来,如一块蓬松的棉花糖。柔和亲昵的咬字清晰地落在了我的耳旁,伴随轻盈的,舔舐般的触感。
“我会是真子的。一直都是,未来也是。”
在他叙述完属于我的宣言后,我开始察觉、并开始反思己身的卑劣。
也许,我不应该在他表现出脆弱时来逼迫他做出抉择,采取温和的方式才对。委婉一些,用“最好”“如果”这些词语,或者使用虚拟语气更为恰当。铃屋足够敏感,倘若是循序渐进的暗示,以他对我的了解程度肯定能够领会。
不过事已至此,我的道德境界终究是没有达到凉子那般的高度,唯结果论也更符合我的三观,这一点小小的愧疚感在后续的日常里渐渐消去。
自从他的不安被打消后,铃屋不再故意避开我,言语间也不会逃避关于右腿的对话,还会热切地提出对于定制假肢的一些稀奇古怪的改进要求,譬如往上面架激光炮、能嗖嗖嗖变形的软体库因克这类的。
“根本没有这种东西啊!就算有也没办法往假肢上装啊”
虽说很有建设性的意见,但是实际使用中假肢根本无法承担如此重任,即便天才如地行博士也是做不到的。
我默默划掉了这些建议,“有没有简单一点、容易实现的意见?”
他撇撇嘴,作思考状:“好吧,那就存放库因克小刀,能快速拿出来战斗的那种。”
这个倒是可行。
我拿着平板准备给他简约地画了个图纸,从技术层面开始研究可行性,以及整个假肢中应该装多少个库因克。他看我艰难地画了半天,最后接过了我的电容笔,自己上手设计起藏在表面的机关。
他圈了圈假肢的各个部分,在一旁快速描画出来收放的机关:“唔,在大腿这里碰一下或者拉一下某个机关,然后从小腿上弹出来小刀。”
“考虑库因克刀的大小,还有防误触装置。”
我快速计算了一下,“如果是分层结构的话,总共大概能放十把左右?会不会太重了?”
“可以把刀改得再轻薄一些吗?”
“大概可以,以你的毒蝎为例,如果刀柄刀刃重新设计,每把可以轻五十克左右,这样的话,最多能加到十五把。”
“十五把也够了。”
他点点头,“西装口袋、衬衫里也可以放。”
“会伤到自己的吧。”
“不会啦,只要往衣服上缝牛皮,把刀刃包裹住就可以了。”
他一副颇有经验的模样,“我往衬衫里放过五十六把毒蝎,后来还是放口袋里比较多。”
铃屋三言两语讲述完自己的经验,视线又转回平板上:“不过,要使用假肢上的库因克,得穿露出小腿的衣服才行。”
我想了想:“休闲裤?或者短款的西装吊带裤,到膝盖的那种?”
“是哦。”
他又思索了两秒:“还可以穿裙子,我小时候经常穿,感觉会挺方便的。”
裙子啊。
想起我与铃屋出去约会逛街时,他对于给我挑选衣服,特别是各类裙装的兴趣比我浓烈得多,难道说他的癖好除了看我哭以外还有女装吗?可是铃屋又提起了小时候,他曾经被那个变态喰种诱拐,并不像是自愿穿上女装的。
我的大脑中两种观点开始打架,思绪有些凌乱,就嗯嗯地应了两声。
铃屋见我有些走神,目光反复落在我脸上,作沉思状,过了几秒他一脸恍然大悟。
“原来真子是想看我穿裙子吗?”
不是,他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没有。”
我偏头不看铃屋,但是来自他的视线实在是太明显了,都感觉要被盯出一个洞。我脑内的两个小人并未决出胜负,最终小声地把问题递给他:“什造你喜欢穿裙子吗?”
“谈不上喜不喜欢吧。”
他说,“小时候是妈妈给我穿,现在的话觉得有一些裙子也挺好看便利的。如果对搜查工作有利的话,穿裙子或者女装都无所谓。”
铃屋解释了一番后,凑近我,拉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漂亮的绯色眼瞳像是红色水晶般剔透明亮。
“所以,真子想看我穿吗?”
被这样的眼神看着完全无法说谎,即便故意否定了也肯定会被看穿的。我最终败下阵,自暴自弃地点头。
“好吧,有一点点兴趣。”
我下意识地揉了下发烫的脸颊,强调道,“一点点。”
“哦——”
他拉长尾音,面容上浮现的神情烂漫无辜至极,“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