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不生病,也没有照顾过病人。
除了他之外。
待不正常的红晕终于退去,加百罗涅也松了口气。
才有空整理已被他为了找药翻得一团乱的房间。
他的房间从来都是冷清得可怕。没有人敢走进,甚至连远望都怀揣战栗。
但是曾经,是有一段热闹的时光的。
他一直在等这个房间的另一个主人归来,在破坏和亲吻中消磨一天的晴空。
记得上一次,这样人仰马翻的场景也是因为眼前的这个人。
那是他第一次见他。
滂沱的雨中,阿诺德像是在享受一般,轻闭双眼,躺在暗绿的草地上。
狠狠地触动了他的心。
他走了过去。冰凉的手指触到了过高的温度。
他没有多想就把他带回了自己的房间,喂他吃药。
即使知道他是彭格列之云,也没有去追问他的目的或是赶他走的意思。
睡得迷迷糊糊的云雀不会觉察到这份温柔。
他或许会认为,这些许的触感只是一场梦,让他在迷茫中看见了迪诺。
醒来的时候,天还是天,地还是地。他依旧生活在冰冷的世界里,独自承受寄人篱下的孤独。
“阿诺德……”
存留的,只有轻轻的呼唤。
一直一直。
拾壹
“你要干嘛?”
这回换做是云雀彻底傻眼了。
加百罗涅首领豪华房间的自带厨房里,金发的男人身着粉红围裙,笑容掩饰不住。
“你伤还没好,先别起来了。我现在要做点东西好好帮你补补,别着急哦~”
喂喂喂那个诡异的尾音是怎么回事。
喂喂喂一百八十度的态度转变又是怎么搞的。
“喂,加百罗涅。”
云雀试探性地说道。
“饿了吗?等一下,马上就好。”男人依旧欢乐地忙活着,忽略了那话中的隐忍和困惑。
还是不要自找麻烦了。
现在就随他去吧。
不管他要做什么,他都没有反抗的权利了。
“做好了。”
男人将一锅热气腾腾的粥端到云雀的床边。
“小熊围裙不好看吗?下次还是换个小兔的吧。”
“难道是做得太多了?不要紧的,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吧。”
“啊,果然是因为第一次做,所以味道不好吗……?”
误解了云雀眼神的含义,加百罗涅开始发挥他优秀的扯淡能力,不厌其烦地唱着独角戏。
好像过去也有过相似的场景。
这个身体清楚地记得曾在这里发生的所有。
而这个灵魂,清楚地记得那个时代的加百罗涅。
云雀干脆不理会,只当是间歇性精神病发作,沉默地吃了一口又一口的粥。
男人用心做的粥自然不是米饭这么简单。他能够尝出药草的淡淡清香。
只是不愿意领情罢了。或者说,这个时代的加百罗涅所说的每一句话,他都已经失去了相信的勇气。
他宁愿只是静静地呆在这里,就以一个阶下囚的身份。然后获取更多的情报,知道giotto和斯佩德的情况,尽快与外界取得联系。
如果可以他不想和这个人有任何的牵连。
如果真的可以……的话。
他该怎么办。
男人对他的关心远远超过了对阶下囚的怜悯。
几乎整天陪在他的身边、寸步不离。
每晚相拥而眠,环绕在肩上的臂膀坚实温暖。
眼神、动作、每一个微笑。
像是面对久别的爱人、珍惜着、害怕失去。
渐渐地、贪恋这种感觉。
在男人的精心照料下、他恢复得很快。一月后便可以拄着拐杖行走一阵。
即便这样,却还是固执地吝惜着感谢的话语。
接受着不明缘由的好意、依旧疑惑着。
除了离开,他被赋予了所有的权利。
总觉得那人的警惕性实在太差。
下手的机会数不胜数,何况男人从一开始便没有没收他的手铐。
如果他真的有心杀他的话。
但他找不到必须这么做的理由。
“灾难已经过去了,以后都是坦途。”
他轻抚他的刘海,用微笑回应着阳光。
总觉得、答案揭晓之日,便是再次分离之时。
作者有话要说:
我要回到主线啊- -+
杯具……打滚……
拾贰
其实加百罗涅的房间也是个杯具性的角色。
自从看准了那男人没有恶意,云雀借着战斗的幌子,破坏着这个几乎已成为他的专属的空间,狠狠地向着这个曾经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