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云雀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的。

“我想要你。”

凌厉的眼神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不……要……”拼尽最后一丝力量，他坚定地拒绝了。

他知道自己没有说不的权利。但彭格列之云高傲的自尊让他不能低头、不能屈服。

“那么……”

鞭声响起。

没有哭喊。也不可能有哭喊的声音。

直到一切的刺痛淡化为阵阵的钝痛，直到最后全部成为了麻木。

他索性放弃了挣扎。

他要好好地品尝这痛楚，既然斯佩德可以为他承受，他为什么不可以为他做点什么。

心里唯一的惧怕和焦虑，只是因为他。

他的伤口不知还能否痊愈，giotto的力量用尽之后谁来照顾他……

这样下去，一定会死吧。

如果以后再也见不到他，或许真的会寂寞。

“斯佩德……骸……”

云雀几乎叫不出声音。

但还是被那魔鬼般的男人捕捉到了。

那声音里少了些许的愤怒，多了一丝无奈：“既然你爱他，为什么不对他说呢。”

既然对他无意，为什么要在他面前装作那么幸福的样子，曾经让他以为他是心甘情愿被囚禁的。

“我的事……还用不着你来管。”

“我能管的，也许只有你去死的时间了。”

他残忍地笑着，下达了最后的审判。

玖

斯佩德支撑起虚弱的身体怒吼着：

“giotto！我从来不知道你是这么自私的人！”

“我也是死了以后才发现的。”giotto接得不慌不忙，“遇到你以后，我就自私了。”

他现在的愿望就只有守护好斯佩德，只是这样而已。其他的都不奢求了。

自从他看到斯佩德得知他的死讯时，一笑而过的样子。

自从他知道斯佩德背叛的真正理由，全是为了那个人。

“你不知道把他一个人放在那里有多危险！”

如果不是这可恨的身体状况，他恨不得马上飞到那里去。

说不清的担忧和嫉妒交织在心头，一团火焰仿佛要将他的躯体灼烧殆尽。

“我知道。”giotto冷静得过了头，“可是我也知道，当时的情况，如果阿诺德没有留在那里拖住那个人的脚步，我们都逃不掉。”

“既然阿诺德都已经豁出去了，你为什么不能为他好好珍惜自己？”

“我宁可留在那里的是我！”

啪。

也不顾斯佩德的伤势，giotto一个巴掌过去。

“冷静一点。现在的你一点用都没有。那个人的目标本来就不是你。”giotto看着斯佩德有些受伤的眼神，继续说道，“阿诺德是我的家族成员，我也宁可留在那里的是我。可是……我已经死了。况且……我和阿诺德的愿望，都只是救你而已。”

giotto苦笑了下。

他知道，斯佩德在理性上会理解、但在感性上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因为他满脑子都只有他的小麻雀。

giotto明明知道的，这两个人之间没有插足的空间。

但还是很难过。比死亡的时候，比知道了斯佩德的背叛的时候，更加心痛。

为什么呢。

“giotto，我不会原谅你。所以……快点把我的伤治好。”

惊喜地看着斯佩德的背影，giotto孩子般的微笑：“好。”

giotto是仔细检查过斯佩德身上的毒的。虽然还不清楚究竟是哪种毒，但效力并不明显——看来只是加百罗涅为了让斯佩德清醒地承受痛苦而放的，还不至于要他的命。

其他的伤，也都没有涉及要害，所以斯佩德恢复得很快。

好不容易，在死后终于和他有了段独处时间，却在尴尬的沉默中诡异地流失了大半。

“你，没事了吧？”

giotto真的不想问这个问题。

他知道斯佩德一定会故作轻松地笑笑，然后义无反顾地去找阿诺德。

“你还可以留在这里多久？”

giotto一下没反应过来。

“真是的……我怎么会有一个这么呆的首领。”斯佩德故作烦恼地叹息着，“我在问你呢，幽灵先生。”

所有的阴霾——悲伤、无奈、嫉妒、后悔，全在这一刻一扫而空了。

giotto发现，自己真的太容易满足了。

只要那人的一句话，立刻可以高兴得飞上天一般。

“附在你身上，应该还可以再撑一阵子。”

giotto在心里小小地吐了吐舌头。

其实是随时都可能消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