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步后有汗水从额角落下,罗伯特余光扫到附近的冰淇淋店,又风风火火地拉着他跑过去:“走,潘纳,我请你吃冰淇淋!”
“喂,慢点,不要这么毛躁……”
话没说完,罗伯特就在拐角撞到了一个金黑发色的杂毛少年。
少年直接被罗伯特撞得后退两步,手中的冰淇淋吧唧一声掉在地上。
罗伯特面露歉意地看向少年,少年也面无表情地看向他。
少年稍长的刘海遮住了眉目,罗伯特只能看清他的唇和下颚。
下巴消瘦,颚线分明,唇红齿白,看起来是很好吻的唇形。
罗伯特甩掉不着调地念头,开口,“抱……”
“是我没看到有人过来了,不关先生的事。”少年语气平缓。却暗自腹诽——这是什么孽缘?但这个男人似乎又不记得发生过的事情了。
他不认识自己。所有的事情只有自己在混乱地思考。
乔鲁诺心情微妙,说不上来的烦躁。他手里握着刚才从罗伯特兜里摸来的钱包,递过去,装模作样,“如果口袋太浅的话,这种钱包是很容易掉的先生。这是你的吧?”
“啊!”罗伯特双手插进裤兜里,才发现钱包确实是掉了,“十分感谢!”
他这么说着,接过钱包,提议道:“你的冰淇淋掉了,不然我请你?”
“不了先生。”乔鲁诺摇头,“我有事,先走了。”
少年头也不回,大步流星离去。
罗伯特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转身跟福葛说话,“啊,看来是我太凶把人吓跑了。”
“不是。”福葛提议道,“你要不翻翻你的钱包,看看里面的数额。”
“?”罗伯特脑袋恍然顶着一个问号,打开了钱包,扑棱棱飞出来几只蓝色的蝴蝶,糊了罗伯特一脸,罗伯特吱哇乱叫拍开蝴蝶。然后他可悲地发现,钱包里分文不剩。
罗伯特:“嗯……嗯?!我钱呢?”他高声哀嚎起来,“我钱呢!!!”
福葛马后炮道:“我看见那个家伙灵巧地掏了你的口袋,但是你毫无知觉。”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没问我。”他无所谓地耸肩,眼里带着微不可见的笑意,“而且他根本没打开钱包,只是拿出来后又还给你了。”
“大概钱不是他拿的。”
“por dio!哪个该死的混蛋,别让我逮着了!”罗伯特骂骂咧咧。
他们不知道的是,已经飞远的蓝色蝴蝶落在金黑发色相间的少年手中,化作几张面值较大的钞票。
“就当作,是撞丢我冰淇淋的十倍道歉赔礼吧。”乔鲁诺甩了甩钞票,塞进胸口前的校服内袋,自言自语道。
他推门进了一家理发店。
“我需要把发尾的黑发剪掉,顺便把前面长的刘海烫成卷发……”
“好嘞,交给我了,一定给你烫成那不勒斯最时尚的男人!”
乔鲁诺:“……不需要,简单烫卷就好。”殊不知,这一卷,他的发型便成了他标志性的外号。
时隔多日,每每听到某只混蛋酒鬼乱叫这个外号,乔鲁诺就在自我怀疑——自己是不是不该去那家理发店烫头的?
*
距离那次大闹本家,又过去了两周,福葛发现,罗伯特总能给他一些惊喜。准确来说是惊吓。
某一天罗伯特一夜未归,他清晨醒来,发现某个绿毛莫西干头的家伙在客厅沙发上翘着脚听广播。
又比如说,罗伯特经常跟他说要出去猎艳,结果大半夜顶着一脸口红印,逃亡般惊恐地跑回来,语无伦次地告诉他哪里认识的某个漂亮女人多变态,居然一直在摸他的胸肌和屁股,上下揩油,掏出来比他还大,还要他当下面那个。
罗伯特当即打了那家伙一拳,在路边的一个小老弟借走他一辆娇滴滴的粉色摩托,一路飙车回了家……
现在,福葛刚做完自己的个人任务,回到餐厅打算跟布加拉提报告任务完成情况,就听见从隔绝传来的,罗伯特朝布加拉提撒娇的声音。
“布加拉提,来瓶酒呗,好不好~”
“喝酒误事。”布加拉提不紧不慢道,“尤其是你。”
福葛抬腿快步进去,罗伯特正对着门,却好像没注意到他。
那家伙身穿露肩的纯黑贴身高领背心,两边线条流畅的肱二头肌能看出曾经训练过的痕迹。其中右臂纹着繁杂的花纹刺青,尤为亮眼。福葛觉得,他是个标准的男人,用五大三粗的大猩猩形容他也不为过。
但是罗伯特本人听过福葛的说法,却满不在乎地反驳是他小孩子不懂大人的事情,自称自己的身材是那不勒斯的no1,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如自己般如此完美的男人,全那不勒斯的女人和基佬在床上都得喊他daddy,他甚至骚包地朝福葛抖动裸露的胸肌。
福葛当时木着脸,直接就是一拳头毫不留情呼上去。
至于他到底有没有做过性事,福葛还心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