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缓缓降下,罗伯特不悦地瞥了一眼。
身穿改装版中学校服的少年微笑着询问道:“先生,需要打车吗?”
少年长而密的睫毛好像两只蝴蝶,扇动地翅膀,飞在罗伯特的心里,落在他心上。
胸膛有东西在扑通扑通,剧烈跳着。
一身酒气的罗伯特大脑一片空白。他红着脸,呆呆地望着黑发少年的脸,张了张嘴,没有出声。然后他又张了张嘴,声音很小。
“唔……是我老……不,不对……还不是……”
“先生,您在说什么?”少年打算凑近了听。
谁料,罗伯特突然发难。他拔高了声音,隔着车窗抓住他的双肩,大喊:“你真好看,当我老婆吧,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少年的耳朵被罗伯特雄厚而洪亮的声线震得嗡嗡作响。
“……先、先生,你再说一遍?”连敬语都惊得忘了说。
“我说,老婆,你可真好看!!!”这个不要脸的花臂醉鬼趁着少年呆愣的空档,快速地亲了一口少年的嘴角。
“啵”的一声,在这个不算安静的夜晚震耳欲聋。
少年上扬的嘴角的僵在那里,瞳孔地震。
作者有话要说:
茸茸(皮笑肉不笑):啊,初吻没了呢。
罗伯特(醉醺醺傻笑):老婆,我老婆,这是我老婆耶……嘿嘿嘿,我老婆真好看,我老婆真甜……
por dio意大利国骂。
清晨,窗外枝头的鸟叽叽喳喳乱叫,宿醉的罗伯特悠悠转醒,揉了揉他那双宝石蓝的眼眸,茫然地看着陌生的天花板。
“这里是……汽车旅馆?”
身上衣服都还在,没有什么糟糕的痕迹,也没有哪里有不适感。
说明没有发生酒后乱性的事情。
罗伯特松了口气,揉着太阳穴爬起来,关于昨天酒后的画面零零碎碎涌入脑子。
他记得自己从酒吧出来后,就打算回家。然后同行拦住他,问他要不要坐车……
他后面干了什么来着?
脑中闪过一个他与陌生的黑发少年点水蜻蜓接吻的画面。后面就断片了。他甚至不记得少年的模样。
罗伯特此时像是三魂丢了七魄,双眼无神捂住自己的脸,崩溃地哀嚎:“我守护了十七年的初吻……可恶啊!”
更悲剧的还在后面。
在旅馆付钱的时候,罗伯特发现自己的钱包里一里拉不剩,连他那个早死的老妈留给他的纯银吊坠都没留下,那可是他老妈留给他未来老婆的东西啊。
就是唯一可有可无,最不值钱的那只打火机还在。
他欲哭无泪,咬牙切齿地骂道:“混蛋,这该死的小子,别让老子逮着了!”
被旅馆的前台大兄弟怒吼:“再不付账,我就是你老子!”
最后罗伯特只能无可奈何地给表哥打了个电话,让他来赎人。身材高大的表哥来得很快,浑身萦绕着凶狠的戾气,像是刚杀完人赶过来一样。
这副模样,该不会是秧歌吧……
那位吼了罗伯特的前台大兄弟见状,心道,打了个寒战,往后缩了缩。
却没想到,眼前这位秧歌掏出了自己的钱包,认真数着小额面值的钞票,递给那位大兄弟。
罗伯特乖巧安静地站在表哥身后,等待表哥付钱。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从表哥没有表情的脸中看到了一丝丝对给出去的里拉的深深不舍。
念头一出来,他又甩了甩头。心道,怎么可能,那可是杀人不眨眼,非常厉害的顶尖暗杀者啊,表哥怎么会心疼这一点点小钱?
见表哥已经走出去了,他忙跟上。猝不及防撞上突然停下的表哥的后背。
表哥双手插兜,头也不回,言简意赅,“解释。”
“我昨天去喝酒……”
“嗯?”里苏特·涅罗的声音瞬间低沉下来,“你,罗伯特·涅罗十七岁,未成年去喝酒?你是想走你父亲的老路吗!”
糟糕,是危险的信号!表哥生气了!!
“二哥,我不是,我没有……我错了!”罗伯特光速认错,“我知道是我做错了,我不该去喝酒的。”
“哼。”里苏特翘起二郎腿坐在饭店摆在外面的座椅上,一副大佬的模样,仰头注视他,冷哼,“坐下,继续。”
在里苏特跟前的罗伯特就像一只弱小无力的兔子,乖巧听话。
“……我喝醉了,出酒吧的时候有一个出租车司机拦住我,他问我要不要坐车……之后我就断片了。那家伙黑发,是个少年。”
“长什么样我也不记得。醒来就在汽车旅馆,钱包里的钱也没了。”
罗伯特特意隐去自己见色起意,亲了那个少年司机的事情。
“对了!”罗伯特毫不害臊地跟表哥告状,“他还把我妈留的传家宝也偷了,那可是给我未来儿媳妇的!”
“所以,”里苏特听完小表弟的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