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可能喜欢自己的。
那他为什么要这样照顾自己呢,明明有更好的人选,为什么偏偏选择了我呢。
史蒂夫又无法控制自己不心生这样的希望。
明明我不是特别的,但却对待我如此特别……
……为什么一切发生在了我身上?
……
回过神的史蒂夫已经回到了家里。
从思绪中退了出来,他看到了床头的速写本。
已经很晚了,但床头的灯光依旧洋洋洒洒的照在了他的速写本上。
他默默的拿起了那本速写本,打开了第一页。
那是史蒂夫画的一对袖扣,詹姆斯最常佩戴的那一对。
当詹姆斯认真书写或在书架上拿书的时候,史蒂夫总是能注意到他那双骨节修长的手,手指修长匀称又不失坚硬感,看起来很漂亮。
而那些各式各样的纯金袖扣,更衬得这位德国绅士越发儒雅斯文。
那些漂亮的纯金袖扣,与厄斯金博士本人相得益彰。
而在詹姆斯种类繁多的袖扣里,他最喜欢佩戴的就是史蒂夫笔下的这一对。
其实这种爱好并不来自厄斯金博士,这是詹姆斯上辈子的癖好——纯金袖扣和手表,上辈子詹姆斯最喜欢在他的豪宅里放满这些东西。
詹姆斯对史蒂夫而言是不同的。
史蒂夫从来没有像这样观察过谁,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在谁的身上。
……可能喜欢画画的人总是会多观察一些的吧。
他这样对自己想着。但还是把视线从那对袖扣上悄悄移开了。
就好像无数次,在詹姆斯柔和的目光中悄悄把视线移开那样。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因为成为了超级士兵计划的志愿者而感到快乐。
他的身体太差了,过于瘦小,和他的朋友巴恩斯对比像是两个极端,所以从小到大也没有哪个女孩对他表达过喜爱。
虽然史蒂夫并不会嫉妒,哪怕女孩子们总是围着巴恩斯转。
但他也曾自卑过……甚至此时此刻,他都难以分辨自己的感情。
他享受这种无微不至的关心,享受对方温和柔软的视线,甚至期盼自己在对方内心是特殊不同的。
他甚至怀疑对方将自己当作了易碎品,才仔仔细细的把自己放在了身边。
史蒂夫·罗杰斯略有些别扭的将这一页画纸翻到了背面,耳朵尖微微泛红。
……
……但这种感情,我不需要说出来。
史蒂夫像是想到了什么,垂下了眼睛,目光暗了下来。
我可以埋藏着这个秘密,一辈子。
博士会有他的家庭,温柔的妻子,可爱的孩子。
而我,我不重要。
……
在这个年代,同性恋是不合法的。
信仰基督教的家庭依旧认为同性恋是一种罪,餐馆酒吧能拒绝为同性恋顾客服务。
同性恋在美国精神病学会上是“精神错乱的一种。
……史蒂夫没有退路,所以不敢前行。
作者有话要说:
詹姆斯的名字可以有很多种叫法:ji(吉姆)、jiy(吉米)、jaie(杰米)都是jas(詹姆斯)的昵称
布鲁克林青年06
冰冷却又有条不紊的实验室里,针式留声机里传来了雄厚的德语男高音声。
真是美妙的音乐。
佐拉博士快步向前走着,听出了这张黑胶中放的是维也纳歌剧院的新歌剧作曲。
&039;die walkure wwv 86b&039;(“行走死亡”,瓦格纳,86号作品第二曲)
大家都很快乐——因为找到了那个叛徒,那条美利坚的走狗。
佐拉博士陶醉了片刻,停了下来,望向了远处那位希特勒身边的大红人,约翰·施密特。
“我听说你已经找到他了。”佐拉博士看着施密特,眼里露出了一丝狂热。
“你自己看看吧。”约翰·施密特——也就是九头蛇的红骷髅,随意而安闲的指了指他的书桌。
佐拉走了过去,看见了桌上摊着的九头蛇特工拍摄的照片。
厄斯金博士的身影跃然出现在了这些照片之中——他们拍到了实验所的地址。
佐拉都要笑出声了,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研究那种新型血清了,也迫不及待想要看着对方去死。
“他的血清是同盟军对抗我们所拥有力量的唯一武器。”施密特平静的看着佐拉。
“如果能得到它,我们的胜利就十拿九稳了。”
佐拉点了点头,他看了看施密特。
“我应该下命令吗?”
红骷髅嗤笑了一声,像是为佐拉问出了如此愚蠢的问题而叹息。
“我早就下达过了。”
………
而在纽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