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见过的世面太多,裴望对很多事物的容忍度阈值超高,打个比方说现在星际议长爆出什么乱七八糟的八卦,他都懒得看一眼,就这样吧。
就算星际元帅突然出现,要收他当徒弟,裴望都不会太激动的。
但自从遇见宴光以来,他发现他对人类的认知还是太浅薄了。
宴光,这位金发金眸华丽的要死的大小姐,用她自说自话极度把自我当世界中心的性格,给裴望重新上了一节课。
而这节课现在还在继续。
当看见弗雷德里克跪在宴光面前、听完那个男人激动的话语后,裴望一时头晕目眩,他的武器都无力脱手了,更为炸裂的是他的三观。
“你们在干什么啊!”
黑发蓝眸的少年掩饰不住语气的崩溃,破防般地大喊出声。
救救!救救孩子!
他总算明白宴光是怎么养成这样糟糕的性格了,听听这话,“可以打我可以骂我”“愚笨的工具”,天啊,面前这家伙难道没有一点自我人格吗?他该不会是宴光说什么就做什么,一点反抗的心理都没有吧?救命,这谁不会被惯坏?
他还以为弗雷德里克是来找宴光麻烦的,可不是啊,完全不是,对方就好像那什么二次元贵族文学,大小姐手下永远忠诚的追随者似的,小姐说的好,小姐说的对,小姐必不可能有错,都是世界的错这么糟糕的台词脱口就来!
裴望作为一个正常人,仅仅旁观,他都要极度羞耻脚趾抠地了,面前这两却完全不在意,弗雷德里克甚至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墨色眼眸中酝酿着嫉妒的怒火:“区区一只猫,也想取代我吗?”
猫耳裴望:?
谁想取代你,是你脑补太多了好吧
不等他说话,弗雷德里克就冷冷指出了他的三宗罪:“竟然让大人住在如此破旧的陋宅、和你共处一室。”
裴望:是她自己要住的好吧。
但共处一室少年卡顿了,他发现他没法反驳后半句,他今天早上还在想,宴光怎么能睡他床上呢
这是不对的,对方好像完全没有异性界限的样子虽然主动的是她吧,但是裴望也没有提出反对质疑啊!他算不算是默认了事情发展!
毕竟宴光要留下来,也是为了帮他度过返祖
一想到这里,裴望就哑口无言了。
他的反应更证实了弗雷德里克的猜测,蓝发男人表情微微扭曲,怒火更甚:“不可饶恕!这么弱小的你,却一味享受着大人的付出!”
裴望顺着他的目光,看见了自己手中的黑卡和药剂,这两个东西顿时滚烫起来,他突然觉得自己洗不清了。
黑发少年虚弱地说:“我刚刚给她打了虫族结晶回来。”这话他自己说的都没什么底气。
果然,弗雷德里克闻言露出轻蔑的神色,一针见血地嘲讽:“这能和大人为你付出的东西相比吗,简直恬不知耻。”
确实,c级结晶的市场价也没这么多,虽然钱不是他主动要的,裴望实在没法反驳这个,他移开了视线不说话。
“你竟然浪费了大人宝贵的时间!”
裴望:?等下?啊?
他猛地回过头,震惊地和对方对视了下,确认了不是自己的错听,什么东西,比起黑卡和钱,你觉得我耽误了她的时间不,得到了她的注视才是最该死的吗?
你是什么品种的狼人
裴望一时被震住了,他好像明白了,这家伙这家伙莫非是喜欢大小姐?
他又悄悄把目光投向宴光,企图求助,结果——卧槽,这种时候你就别只顾着发呆啊!恶劣的家伙!
“那个。”实在顶不住修罗场,黑发少年举手说,“虽然不知道你和她是什么关系,但我和她是清白的。”
弗雷德里克眼神一凝。
他维持着跪下的姿势,握紧了腰间的刀柄,缓缓抽出——
“竟然敢败坏大人的名誉——”
“喂!我说的是清白啊!你仔细听话啊!”
“可是。”一直在旁边默默听他们对话,刚才和宴光下完棋的小孩插嘴疑惑道:“姐姐不是哥哥的女朋友吗?”他听奶奶是这么说的。
一时安静。
裴望觉得世界都静了下来。
万物的感知都被放大,无论是地面上随风飘动的落叶、沙沙抖动的微小声音,还是他面前的男人爆起的青筋、利刀从沉重的黑色刀鞘中滑出的声音——
世间万物中,只有孩童单纯的声音在回荡。
“姐姐不是哥哥的女朋友吗?”
“女朋友吗?”
“吗?”
裴望冷静地、忽略掉心中一点奇妙的悸动、对着迎面而来的刀锋说:“兄弟,这是误会。”
“别动手啊啊啊啊!”
“是吗?”
“是的。”
快速回答完后,裴望突然意识到刚才问话的是女声,他呼吸一噎,抬头看去,发现宴光正歪着脸,懒洋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