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件平息,沈柚烟重新将酒壶放于托盘上,等白鹤童子离开,这才执起酒盏,送到谢怀风面前。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地盯着那杯酒,想看看谢怀风是否会喝下去。
众目睽睽之下,谢怀风抬手,将其接过,一饮而尽。
若非这种场合不能使用留影石,围观了这一幕的人恨不得将这一画面记录下来的。
他们看到了什么?那个完全不接近他人的谢怀风,居然亲手接下了那个小灵师的一杯酒。
最关键的是,两人刚才是不是手指接触了?那个小灵师居然没有感到不舒服?
一时间,在场诸位心中的疑问积攒了一箩筐,恨不得立即出去查查这个叫做沈柚烟的灵师究竟是何方神圣。
然而现在,仙尊还在这里,是龙也得盘着,是虎也得卧着。众人只能忍着火烧火燎一般的屁股,等待宴席结束。
然而无论是谁,在这一刻都能感觉到,谢怀风的心情似乎好了许多。
之后的生日宴没有再发生意外,只是让人大为吃惊的沈柚烟也没有再做什么,只是一直站在谢怀风旁边,谢怀风也没有在喝第二杯酒,仿佛之前一切,只是因为这小灵师被轻慢,所以对他的一种支持。
待到宴会结束,下一行人连忙道谢,继而飞快离开将今天发生的事情汇报,而沈柚烟也被傅元带回鹤水楼。
回去的路上,傅元频频看向沈柚烟。
“讲师有话问我便是。”
傅元一口气终于憋不住了:“既然如此那我就直问了,你也别怪我唐突。沈学子,仙尊可是认得你?”
“不太清楚。”
“那为何今天……”傅元想说仙尊为何帮你,但是又觉得这话不对。一向冷漠的谢怀风帮人,这话说出去谁也不会相信。
“我是涿光山的弟子,那人的行为也是对涿光山不敬,仙尊这才帮我吧。”沈柚烟笑了笑,“我与仙尊,如蒹葭倚玉,借他之光震慑轻慢之人就已经很好,想来是没什么关系的。”
傅元愕然,却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不再多问。
不远处,一只紧跟着他们的雀鸟眸色暗了暗,继而消散。
一路回了鹤水楼,望着这生活了很久的宿舍,沈柚烟难得有种松了口气的愉悦感,拱拱手就要和傅元告别,却不想又被对方叫住。
“沈学子,过两日便是玉涌之日,届时灵溪峰上会堆满沾染了瘴气的碎片,山主有意找两个天阶弟子前去处理净化这些瘴气,其中一个应是你。”
沈柚烟翘起的嘴角抿直了。
故意的吧?肯定是故意的。
谢怀风究竟有没有认出他啊?
无论如何,这事也算定了下来。
三天后,沈柚烟和另一个人在杂役弟子的带领下到了灵溪峰脚下。
巧的是,另一个人恰好是江玉泉。据说是按照考核名次选择的。两人站在一起,江玉泉视线瞥开,一副不稀罕搭理他的表情。
沈柚烟也没心情搭理他,于是气氛格外安静。
那杂役弟子停了下来,给两人一人一支玉莲花灯,继而说道:“若非必要,我等不能前往灵溪峰,接下来的路便需要两位师兄自行前去了,这盏灯会让你们顺利到达灵溪峰顶。”
灵溪峰谢绝见客,所以此地设有阵法,就算是山主等人要前往,也需得持着莲花灯步行一千阶才可到达。这对修道之人并不算什么,就算灵师体质稍差一些,也是可以上前的。
沈柚烟就更不用说了,他自打修行了《灵修论》,比不少同阶的修士体质还好一些,所以行动起来轻松自在,看起来一点也不吃力。
这可苦了他后面的江玉泉。
本来想要给他脸色,结果人家完全不理会,走得轻快,就他在后面,又是不满又是不甘心,只能努力跟上沈柚烟的背影。可他哪知道其中究竟,也不知道沈柚烟不是普通灵师,跟着沈柚烟的节奏,只能累得半死。
江玉泉上气不接下气地看着沈柚烟的背影,想到前几日生日宴上所见所闻,以及这几天江家本家的刻意打探,咬牙切齿。
也不知道这沈柚烟是怎么勾得吕思年痴痴犯傻,还引得仙尊出手,连带得为他撑腰。
没错,江玉泉是决计不相信,仙尊那日是刻意给沈柚烟出气的。
毕竟一个是灵溪峰上常年不见人的仙尊,一个是矿山里无名无姓的普通人,之前怎么可能有前缘。
偏偏本家那边还不信,硬要从他这里打探沈柚烟的消息,得知他算计沈柚烟的时候,还训斥了他一顿,责怪他面对如此天赋的人才不招揽,反而将其推开。
要不是他搬出为江源出气的理由,本家那边也不会轻易放过他。
饶是如此,江玉泉心中嫉恨也更加强烈。
再看沈柚烟那故意加快的步伐,江玉泉便觉得他是故意要给自己难堪,气得踹了一脚面前的台阶,继而拐着生痛的脚尖继续往前走。
…
沈柚烟真不知道后面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