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逸进医院了?怎么了?”柏沉问。
柏砚寒靠在沙发上,眼睛看着窗外,冷空气让房间玻璃上都行形成了一层薄雾:“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时间不早了你早些休息。”
柏沉没有说别的,只是嗯了一声:“有什么需要记得打电话。”
柏砚寒没有说话,挂掉电话,一个人静静的在房间里待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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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再次脑子里有了意识,楚逸才发觉全身的酸痛,想活动一下身体,那嘎决绝就像是在热油上滚动一样,疼的人龇牙咧嘴。
这才发现,他身上几乎是插满了管子,他呆呆的望着天花板,这是自己又被送到医院了,这次竟然又没死,他倒是有些可惜了。
至少现在死了,能做个饱死鬼,进门的护士看见想活动身体的楚逸,立马跟离弦的箭一样冲到楚逸跟前,低声紧张的开口:“别乱动!待会管子要移位了。”
楚逸眨了下眼睛,没再乱动,只是抿着嘴开口:“我饿了,能吃饭吗?”
护士有些惊讶,甚至有些发笑:“不能,还有几个小时就要做手术了,术前十二小时不能吃东西。”
“手术?”楚逸有些疑惑。
护士嗯了一声,伸手将楚逸头顶的吊瓶换上新的,她开口:“你这幅身体,能活到现在已经算是奇迹了,不过就算是奇迹也有消失的时候,再不做手术,你就算在能活也活不到下个月。”
“做什么手术?”楚逸问。
“移植人工腺体,至少先让你体内激素达到平衡再说。”护士从旁边抽屉里拿出两张纸架在病历本上:“既然醒了就把字签了吧。”
看着被递到眼前的知情同意书,楚逸轻声嗯了一声,又开口询问:“这个人工腺体区分oga和alpha吗?”
护士将病历本收了回来道:“不分,能活命就够好了,谁还去分这个,况且,现在还没发明出那么高级的东西。”
“好,谢谢。”楚逸作似乖巧的开口道谢道。
“不客气。”护士道。
护士走后,病房内只剩下机器滴滴答答的声音,还有旁边患者粗重换气的声音,这样看来,自己似乎是有点浪费医疗资源了。
到第二天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楚逸都没见到柏砚寒的身影,手术不知道持续了多场时间,不过,这是他第一次体会到天崩地裂是什么感觉。
呼吸机滴答滴答在耳边响个不停,沉重的眼皮像是上下粘住一般怎么都睁不开,病房里没有刺鼻的消毒水味,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花香。
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没有动,当试着抬起一根手指的时候,只觉得骨头宛如十年没上油的老牌自行车,四肢都不像是自己的。
终于,眼皮是松动的,他缓缓睁开眼睛,头顶的依旧是一片雪白,白炽灯依然是那么晃眼睛,他张着嘴,嗫嚅着,耳边窸窸窣窣传来声响,忽的头顶便被一片黑暗笼罩。
那是一张长在他审美点上的脸,不过现在看着眼下乌青,还有些碎胡茬没有刮干净,看着有写颓废的感觉。
“渴了”
楚逸张开嘴,声音沙哑的厉害,只看到氧气面罩被人轻轻拿了下来,不多时嘴唇上便传来冰凉的以及清水滑入口腔的感觉。
“好久不见。”对方将杯子放在床头,自己坐在床边看着床上人。
楚逸眨了下眼睛,眼底尽是迷茫,很久,久到对方以为自己的话他没有听清正打算再说一遍时,楚逸才讪讪发笑:“嗯,好久不见。”
“身体感觉怎么样,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柏砚寒说着,伸手按响了床头的呼叫铃。
楚逸慢慢摇了头,表示没什么。
等医生来大体检查了一遍,没发现什么问题之后,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在恢复一周看看,如果没什么其他问题就可以出院了。”医生看着柏砚寒开口。
柏砚寒应道:“嗯,知道了。”
等医生走后,楚逸问:“我睡了多久了?”
柏砚寒坐在沙发上,看了眼时间:“两周,你在不在醒过来,往外面的那群医生都要被你吓死了。”
楚逸淡淡笑出声:“这又不能怪我。”他一顿:“恢复的怎么样?大明星?”
柏砚寒坐姿松散:“还不错,你的舆论挡的不错, 康复后给你升职。”
病房里没了声音,楚逸依旧是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没有动静。
“楚逸?”柏砚寒微微皱眉叫了一声,楚逸似乎手指动了一下,但也就仅限一下。
柏砚寒起身,走到对方身边:“楚逸!”他声音大了些。
“怎么了?”楚逸眼神这才聚焦,看向柏砚寒。
意识到问题不对,柏砚寒眉头蹙在一起:“还记得你刚才问的问题吗?”
楚逸回忆了一下,不像作假的开口:“我刚才有问问题吗?”
“嗯,没事,你先休息。”柏砚寒转头,关好病房门,快步走向医生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