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有靠山呢,怕什么?该害怕的另有其人才对。
便挺直了腰板,雄赳赳、气昂昂地迈进丞相府大门。
这边两人刚进门,那边宋丞相夫妇就收到消息,听到下人汇报的两人吓得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去。
宋夫人狠狠哆嗦一下:“贤、贤王来了?还带着宋辰安一起来的??”
她心中,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去丞相府敲竹杠
大厅里,宋丞相夫妇行礼之后,齐齐露出干巴巴的假笑:“不知王爷驾到,下官有失远迎,还望王爷恕罪。”
祁景言慢悠悠品了口茶:“无妨。”
“不、不知王爷前来所为何事?”宋丞相下意识看一眼多日不见,竟圆润不少的宋辰安,“安儿在王府定是给王爷添了不少麻烦。”
嘁,能添什么麻烦?顶多花了些银子。
宋辰安撇撇嘴,但他不知道暴君今日的目的,也就没有贸然开口。
放下茶杯,祁景言赞同似的点点头:“确实,很麻烦。”
?怎么还带造谣的?宋辰安立刻对着他怒目而视。
宋丞相本就惧怕祁景言,这下更是急得脑门上都出了汗,慌忙行礼赔罪:“安儿他自小失去娘亲,下官平时也忙于政务因此对他缺乏管教,若是有得罪王爷之处还请——”
话还没说完,祁景言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安安哪里都好,就是银子太费了些。”
“啊??”宋丞相吓得都差点儿下跪请罪了,闻言,紧张的情绪猛地一松,脑子还没转过弯,“那……”
祁景言不动声色给他戴高帽子:“听安安说,他在府里最得丞相疼爱,可有此事?”
虽然不知道贤王究竟想做什么,但宋辰安搭上这艘大船是事实,宋丞相立刻认下这个说法:“是啊,下官就只有安儿这一个儿子,怎么可能不对他寄予厚望。”
“舐犊情深,理应如此。”祁景言挑了挑眉,“安安在本王府中做客,本该好生招待,奈何本王近年来未曾上朝,自然也就无俸禄可领,这府中库房竟是空无一物如何能招待贵客。不知丞相有何见解?”
“……”宋丞相与宋夫人对视一眼,如果没领会错意思,贤王今儿其实是来打秋风的?
宋辰安本来还挺不高兴的,但是一听到祁景言这番言论,立刻就反应过来。
好家伙,这位是想敲竹杠。
他立刻做羞涩状,十分做作地用手帕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爹爹有所不知,我在王府吃好的用好的,整天花钱如流水,贤王府都快供不起了。既然爹爹只有我这么一个儿子,不如,现在就把应该给我的东西拿出来吧。”
宋辰安眼珠转了转:“安儿向来懂事,爹爹也是知道的,所以我也不多要——之前爹爹不是说太傅府给我送了聘礼么,您和嫡母也给我准备了嫁妆,不如就把那些东西给我好了。”
宋丞相涨得通红的面皮抖了抖:“安儿既然都这么说了,爹爹哪有不应的道理。”
“这就好,我还以为爹爹会不愿给呢。”宋辰安便转过头,一副十分好奇的模样看向祁景言,“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收聘礼呢,王爷可知道以太傅的身份地位,都会送什么东西?”
祁景言勾了勾唇,十分配合:“太傅官居正一品,按理来说应有金五百两,银上千两,绫罗绸缎五十匹,各类首饰二十匣,以及家具器皿若干。”
他每说一样,宋丞相的脸色就灰败一分,听到最后恨不得当场晕过去。
这些哪里是一品官娶妻的规格,只怕亲王迎娶正妃也不过如此了。
宋辰安就跟没看见似的,立刻大力鼓掌:“王爷记的真清楚!原来我的聘礼竟然有这么多!爹爹,您和嫡母都给我备了什么嫁妆,赶快跟王爷说说呀。”
宋夫人恶狠狠地瞪宋辰安一眼,语气暗含警告:“安儿别闹,你还未出嫁呢,这时候想这么多做什么?”
“王爷~嫡母她瞪安儿~安儿好害怕呜呜呜~”宋辰安立刻一头撞进祁景言怀里,说这话的调调他自己听了都忍不住掉一地鸡皮疙瘩。
祁景言自然没道理拆台,二话不说,缓缓抽出随身佩戴的长刀:“本王这刀,今日还未见血。”
这是威胁,这绝对是威胁!
但宋夫人也知道,说这话的是贤王,他说到就一定能做到。
被两巴掌扇掉一颗牙齿的情景犹在眼前,宋夫人实在不敢挑战祁景言的耐性,哆嗦着道:“安儿误会了,我只是,今日眼睛有些不舒服。”
有贤王在,这所谓的“聘礼”和“嫁妆”,丞相府是不出也得出了。
宋丞相只觉得自己心里在滴血,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待下官准备好,就立刻送往贤王府。”
“那,爹爹哪天能送呀?”宋辰安眨了眨眼睛,“这些东西还用怎么准备,不是早就准备好了吗?”
“明日,明日便送到贤王府。”
祁景言满意了:“明日,本王亲自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