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辰安显然被这一幕吓到,腿直发软,手抖个不停,他也想跑,可是双腿却不停使唤。
直到,祁景言在他面前停下:“怕本王?”
“难道我不该怕吗……”宋辰安幽幽反问。
亏他还觉得暴君很可怜,如果能好好引导以后会是个好君主,可是看看这人都干了什么!
当街杀人,并且还连杀两人,简直就是目无王法!
这两人与宋辰安无关,可心中却涌出就连他自己也不知从何而来的愤怒,站在寒风瑟瑟的街头大声质问:“你为什么要杀他们?”
“那个男人或许不是什么好人,可你为什么把那位女子也杀了?她只是不想被卖进青楼而已,她有什么错?看看百姓都被你吓成什么样了!以后不许随便杀人听到没有??”
祁景言眼里似乎闪过一抹受伤,抿了抿唇,低声解释:“这两人都是杀手。”
听到这话,宋辰安即将爆发的怒火突然噎了一下,半信半疑地问:“你有什么证据?”
祁景言别过脸,微微皱起眉,似是不愿答话。
就在这时,落后好大一截的王公公终于驾车赶到。
他远远的看到自家王爷杀了人,前后检查了那女子和中年男人,随后道:“王爷,这女子身上的香味似乎有古怪,那男人手掌和虎口处皆有厚茧,定然是个练家子。”
王公公透露出来的信息那就是,这俩人很不对劲,王爷杀的好,王爷杀的妙。
宋辰安这会儿已经信了七八分,纳闷地问:“难道是有人想刺杀王爷?可这香味有什么用?”
话音未落,祁景言瘦弱而纤长的身形晃了晃,重重倒在地上。
宋辰安心里一惊,拨开那人凌乱的墨发,这才看到祁景言不知何时嘴角溢出鲜血。
可那血竟是紫得发黑,怎么看都透着诡异。
“王爷这是中毒了,”王公公神色凝重,“还请公子帮我把王爷抬上车,咱们得速速回府。”
约莫过了一刻钟,王公公驾着马车还未踏进王府大门,便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大喊:“快!快将神医请来!”
齐修文匆匆赶到之时,祁景言脸色灰白躺在床上,时不时无意识地咳出几口黑血。
所以,刚才街上那两人真的是刺客,只不过演了一场戏,把所有围观之人都骗过去了。
趁着齐修文把脉之时,宋辰安小声问王公公:“王爷经常遭遇刺杀吗?”
“是,老奴都快要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王公公用粗糙的大手抹了抹泪,“王爷真是命苦啊,从小到大哪过过什么安生日子,打仗那些年躲了无数明枪暗箭,如今回了京城不是刺杀就是投毒,王爷蛊毒有所好转的第二日各式杀手就来的更勤了,那些黑心肝的生怕王爷对他们有威胁,就想着除之而后快!”
宋辰安深受震撼,用更小的声音问:“幕后主使是皇后和太子吗?”
他看到,王公公原本慈祥和蔼的面容这会儿变得满脸凶狠,面皮紧绷,额头上青筋暴起,就像下一秒就会拿刀冲过去砍了幕后主使似的。
过了许久他才道:“这话,公子以后还是咽在肚子里吧。”
其实也就是默认了。
宋辰安后知后觉的有些懊悔,他看过原著,于是先入为主地认定祁景言是个暴虐嗜杀的人,可从没想过,除了被蛊毒控制之外,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隐情。
由齐修文把脉施针之后,祁景言明显有所好转,他在昏迷中无意识地说了什么,引得三人侧耳倾听。
“本王……知道了。”
“不会,随意杀人。”
王爷英明神武竟会怕药苦
宋辰安听到这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如果说,在得知自己误会暴君之后的愧疚有三分,那么在看到那人中毒昏迷之后还惦记着自己的话,愧疚就成了十分。
神医齐修文收回把脉的手,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王爷这些年何止是命苦。”
他看起来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年人,头发乌黑浓密,脸上没有丝毫皱纹,眼睛炯炯有神,动作麻利灵活。
如果不是宋辰安读过原著,肯定也不敢相信这般模样的齐修文,其实早已九十多岁了。
“王爷少时便身子亏损,中了蛊毒不说,后来又奔赴战场遭受暗伤无数,好不容易这两年得以休养,这才稍稍好转,今日却偏偏中了与那蛊毒同出一脉的碧冥香。”
这话令王公公忧心不已:“此话何解?”
齐修文道:“公公可知何为蛊毒?南疆人将数十种蛊虫放置在一个坛子里,任由它们自相残杀,最后存活下来的那一只就是蛊王。再将剧毒混进饲料里喂养,能够成功活下来的蛊王便自带毒性,此为蛊毒。”
“是蛊,也是毒。蛊能控制人的行为和思想,使王爷嗜杀成性,只有血腥之气才能使蛊虫平静,不再躁动。毒则深入肺腑,能够摧毁身体,伤口难以愈合不说,发作时还极为痛苦难忍,常常使人陷入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