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可怎么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呢?
翠竹终于忍不住喊了一声:“公子!”
宋辰安惊喜抬头,抛下王景言小跑过去:“你怎么没走啊?”
“奴婢放心不下公子,就想在门口等着。”翠竹把他拉到一边,胆战心惊地问,“公子你怎么跟他在一起?”
“哦,你说王爷啊?他救了我,是个大好人。”
“……”翠竹木着脸,眼见着贤王凉飕飕的目光转向自己,嘴巴张了几次,愣是没敢开口。
“翠竹,我可能要暂时住在贤王府,你要是没地方去,不如跟我一起吧。”
“自然是公子去哪,奴婢就去哪的。”
翠竹心一横,反正,等贤王发疯乱砍人的时候,她一定第一时间拉着公子赶紧逃!
三人上了马车。
宋辰安没了性命之忧,心底的疑惑终于冒了出来,百思不得其解地自言自语:“贤王……这封号好奇怪啊。”
“为何?”
“皇帝还在位的时候一般不会给自己儿子封王的吧?不都是按排行,几殿下或者几皇子这样称呼吗?”
宋辰安不懂历史,只是小说看多了才会有这样的疑问。
“王景言”便出声解释:“周朝皇子弱冠后可封王,许出宫建府。有卓越功勋者,弱冠之前也可封王。”
原来是这样。
“那王爷是属于哪种?”
“本王自出生起便封太子,而后被废,十二岁上战场,十六岁大败靖国封贤王。”
说罢,“王景言”特地观察宋辰安的面部表情。
他很喜欢对方崇拜的眼神,就好像他是无所不能的神明,格外让人沉醉。
果不其然,宋辰安如“王景言”期待那般,再次用崇拜的目光看着他:“哇,王爷十二岁就上战场了,这么厉害!”
他十二岁的时候还在求着父母同意他玩泥巴呢。
等等……
宋辰安的笑容突然僵住,原著里出生起就被封为太子,后来被废,又因战功被封王的人只有一个。
而且祁才是国姓,身为皇帝亲子的人怎么可能姓王呢?
完了,全完了。
宋辰安在心中直呼倒霉,万万没想到他躲过给刘太傅做男妾,却没躲过救下暴君的命运!
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不过就是一个早死,一个随时随地都会死而已。
他苦着脸,用颤抖的声音说:“对不起,打扰了。我我,我跟翠竹就不麻烦王爷了我们这就走!”
宋辰安刚想起身跳下马车,就被祁景言揪着衣领拽回来。
那人似乎十分不解,面色古怪地问:“你怕本王?”
宋辰安被迫跟他对视,很想反问哪个好人不怕啊?可是他不敢。
在原著前期,作者用了大量笔墨描述祁景言是如何残暴的。
他因为幼年中了蛊毒,极其喜欢血腥味,于是在自己寝殿内造了一个血池。
每每蛊毒发作,他就会变得六亲不认,见人就砍,直到恢复神智。
大败靖国后,他将战俘的头一个个砍了,并用麻绳串起来,挂在城墙上当装饰。
他逼宫成功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将皇帝皇后和现太子通通杀了,一家三口整整齐齐地被他剥下人皮做灯笼。
……
如此举动,数不胜数。
可能祁景言唯一有人性的一点,就是对原主这个白月光的怀念和爱恋。
也就是说,除了原主和祁景言他自己,他谁也不在乎,谁都有可能是他蛊毒发作时的攻击对象。
宋辰安沉默,祁景言不依不饶:“你为何怕本王?”
为何不再用那样好看的眼睛,崇拜地望着本王?
好一个霸道王爷
宋辰安在听说祁景言的真实身份后,心底的绝望不比在丞相府时少。
想活下去怎么就这么难呢?
他从不知自己的眼睛有多么漂亮,多么令人着迷。
宋辰安只低着头,面色苍白,晶莹的泪水在眼眶打转,偏偏欲落未落,让人忍不住想把美人好好揽进怀中柔声哄劝。
哭什么呢?
祁景言的手有些痒,忽地移开眼,压下心头的异样,以近乎温柔的声音哄:“莫怕,本王不会伤你。”
这话给了宋辰安一些勇气,试探性地问:“王爷打算以后怎么安排我?总不能让我一辈子都住在王府吧?”
“有何不可?”
“那王爷怎么能保证永远都不会伤我?万一你发病的时候一刀把我砍死了我找谁说理去?”
这话很是以下犯上,祁景言却没有生气,只温声解释:“已有神医为本王找到压制蛊毒之法,半月未见发作。”
宋辰安想了想,原著里是有提到过暴君的蛊毒每隔十日便发作一次,现在能压制半月不发作,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只是这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