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宋辰安眼睛一亮:“你刚才说谁?”
翠竹愣了愣:“大、大小姐啊。”
宋辰安猛地一拍大腿,对啊,他怎么没想到呢?
原主的嫡姐总是看他不顺眼,也总有一些既折磨人又不怎么伤身体的办法对付他。
比如,大夏天让原主干重活,天冷了就让原主洗衣服,或者让原主跪着墩地,再比如,使唤原主跑腿去买需要排很长时间队的甜点小吃。
出府理由这不就来了吗!
宋辰安找出原主攒下的银钱,让翠竹留在府中,自己则去了大门口。
他做出一副唯唯诺诺的受气包模样,对拦住自己的侍卫道: “我要给嫡姐买云片糕……如果你们不信,可以去问。”
侍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大小姐是有名的暴脾气,这等小事怎敢轻易打扰?
反正宋辰安跑腿买东西也不是这一次两次了,这么想着,侍卫便放行了。
宋辰安攥紧钱袋子,很快就消失在人群中。
他完全没有头绪,只能往偏僻的地方走,一边走还一边打听主角攻的下落。
可等到周围人越来越少,脚也走疼了,连方向也分辨不出,还是没有得到任何消息。
宋辰安锤了捶酸疼的腿,不禁有些泄气。
他能出府的机会不多,如果这次找不到主角攻的住址,那么以后再想出来可就难了。
正这般想着,宋辰安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刀剑相碰的声音。
“锵——”
“追!不能让他跑了!”
听上去像是有人在打斗,并且还越来越近了。
宋辰安心里一惊,慌忙躲进一旁的灌木丛中,老老实实躲起来,一动也不敢动。
应当只是救了个路人甲
打斗时发出的脆响,刺鼻的血腥味儿,受伤者发出的惨叫,在这一刻铺天盖地而来。
宋辰安竖起耳朵听外头的动静,不敢轻易冒头,直到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才小心翼翼站出来。
面前到处都是血,躺了许多横七竖八的黑衣人,不是被抹了脖子,就是当胸一剑正中心脏,可见下手之人是多么心狠手辣,且干脆利落。
宋辰安忍着惊惧慢慢离开这里,哪怕内心有一万只尖叫鸡正疯狂叫喊,嘴里硬是不敢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哪知,就在他即将远离这些尸体,正要松口气时,突然觉得脚上一紧。
低头一看,一个浑身是血躺在地上,衣着华贵的男子目光灼灼地盯着宋辰安,手紧紧攥住他脚踝,毫无血色的薄唇吐出两个字:“救、我。”
不是,大哥你谁啊?
原著里也没有这一段啊?
宋辰安快要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哭了:“这些人要杀的就是你吧?我跟你无冤无仇你可别害我啊,万一我惹祸上身可怎么办?”
男子扯了扯嘴角,依旧没有放弃:“要么救,要么血洒当场。”
“……”宋辰安完全有理由相信,这人被追杀,多半是托了这张嘴的福。
就比如现在,他就很想把这人敲晕然后自己溜走。
纠结到最后,宋辰安还是硬着头皮救了。
他艰难地扶着那男子一步一晃地往前走,原主这身体比他自己的好不了多少,再加上这人几乎将全身的重量压在他身上,宋辰安没走几步就开始眼冒金星。
这种情节让人怪害怕的,原著可没说暴君和原主究竟是怎么相遇的。
不至于这么点儿背吧?
宋辰安咬牙切齿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似乎没料到他会这么问,丧丧地抬了抬眼皮:“……王景言。”
“你姓王?”这就好这就好。
宋辰安松了口气,暴君也叫景言,但是姓祁。
“那个,王公子啊,你看现在天色也晚了,要不我把你送到这附近的医馆,咱们就桥归桥,路归路,怎么样?”
“王景言”瞥他一眼:“可。”
我可你个——
宋辰安到嘴边的脏话差点儿没忍住,什么人啊这是,这是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吗!
他不想再跟“王景言”说话,免得自己被气死。
两人沉默一阵,对方突然开了尊口:“你,名字?”
“宋辰安。”
至此,两人之间再无交谈。
宋辰安费了好大劲才把“王景言”送到医馆,付了诊金之后朝那人摆摆手:“大恩不必言谢,我还有事,先走了啊。”
说完,他就攥紧钱袋子,头也不回地溜了。
祁景言疲惫地闭了闭眼睛,默默看着宋辰安离开的背影。
没想到命运竟这般奇妙,这场有预谋的刺杀没能逃过,而上一世的恩人,这一世再次救了他。
这一次,他绝不会让恩人落得上一世那般凄惨的下场。
秋风瑟瑟,月上枝头,树影绰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