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会轻易退让。
两方势力僵持多天,直至闹出人命。
消息被快马加鞭送往京城。
同时,留在西北的第一批押粮官拿着来时颜喻提供的信物,便宜行事,查封有关官员府邸,顺从民意开仓放粮。
如此,虽是依旧没能撼动江阳王,但百姓靠着从贪官手中翻出的粮食,勉强撑到了第二批赈灾粮送到。
这一次,没有贪官插手,粮食如数分到百姓手中。
同时,由于江阳王有贪污受贿的嫌疑,且在其治下闹出了人命,颜喻当即拍板,江阳王禁足府中、不得外出,彻查江阳王府。
如此一来,江阳王府中会搜出什么,便不是江棣能决定得了的了。
颜喻胜券在握,终于能在一连数月的连轴转中松懈片刻。
这天正值白露,颜喻偷得半日闲,与林痕在外找了家酒楼吃饭,位置在二楼临窗,窗外是人声熙攘的街道,不远处有一条河名为长乐河。
长乐河是一条人工河,引自护城河,河道自西向东,横贯京城。
夜幕才刚刚降下,河道两边已经点了灯,灯火不算很亮,却蜿蜒如游龙,和水面时不时飘过的河灯相映衬,自成一方景色。
只是瞧着,就觉心中的烦躁被渐渐抚平。
颜喻心情还算不错,看了两眼收回目光,转而看坐在对面的林痕。
今天的林痕很奇怪,一身装扮从头到脚都是新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就连别在头顶的簪子,都是以前嫌弃太花里胡哨不会带的。
整得像只开屏的孔雀,颜喻心想。
但他没说什么,只是看林痕一直发愣不吃菜才出口询问:“这家菜不合胃口?”
“不,不是,”林痕搓了把手心的汗,摇头,连忙给自己夹了一筷子菜。
颜喻挑眉看着林痕碗中新添的姜片,道:“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还喜欢吃姜?”
林痕一愣,忙道:“不,不是……”
触及对方眼中的戏谑,林痕放弃挣扎,他放下筷子,道:“我吃好了,我们要不要下去转转。”
“行。”颜喻爽快答应。
街上行人熙熙攘攘,擦肩而过时,能听见彼此的说笑声,很放松的环境,可想到一会儿要做的事,林痕还是不可避免的紧张,手心又冒汗了。
林痕按了按胸口,感受着里面坚硬的触感,心口泛起甜蜜,他快走两步,走到与颜喻并肩的位置,指着不远处的一座桥,道:“我们去那里看看吧。”
颜喻没什么意见,两人一同走过去。
横跨河道的桥名为未央桥,是一座很古老的石拱桥,石壁因常年潮湿长出了翠绿的青苔,伴着流水潺潺,织构出类似于江南水乡的温柔意境。
桥旁河岸边,有位老人在卖河灯,河灯做成莲花的形状,牙绯色的花瓣向依次翻折,簇拥着最里面的小小灯烛。
不是什么特殊节日,生意有些冷清,只有零星几人驻足欣赏。
林痕是其中之一,颜喻陪他看了会儿,问:“想试试?”
林痕点头。
颜喻买了一只,让林痕去放,林痕摇头,说要他陪。
颜喻无奈应下,陪着林痕踩着石阶往下走,蹲在岸边。
林痕在折腾着点蜡烛,颜喻伸手点了下流动的河水,微凉。
河灯被小心安放在水面,林痕拨了拨水,送它远离。
“按常理是不是该许个愿望?”颜喻问。
林痕点点头:“好像是的。”
“趁还没漂远,许一个吧。”
“嗯。”
林痕双手置于胸前,闭上眼睛,颜喻看了眼,目光就去追随晃晃悠悠的河灯,河水清澈,晃动着灯火虚影,其上有几盏河灯点缀,不多不少,刚刚好。
很美好的景象,让人心中不自觉温柔下来。
“颜喻。”
林痕突然出声唤他。
以为林痕许完愿喊他离开,颜喻正要应声,脸颊就触及一片柔软,他微微怔愣一瞬,才反应过来是林痕倾身,吻了他的侧脸。
很轻的一吻,触之即分,却比深深缠绵更动人心。
颜喻失笑,转头对上林痕的眸子,两人距离很近,膝盖挨着膝盖,近到即使是昏暗的环境中,他依旧能看清对方眼中映出的自己。
满心满眼,都是自己。
“许完愿了?”他问。
“嗯,许完了。”
“那便走吧。”颜喻起身,忽地被林痕拉住手,他看到林痕也站起来,退后一步,从胸口掏出一枚红色玉佩,捧在掌心呈给他看。
见玉佩是凤凰状的,颜喻随即反应过来,这是当年先皇准许陆家双胎的龙凤玉佩其中之一,他很是讶异。
“这是我娘留给我的,让我送给心上人,”林痕往前推了推手,道,“我想把他送给你。”
颜喻没有接,而是问:“心上人?”
林痕点头,即使在晚上,也能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