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年过来做我的说客了。”
成箫静默了些许,再开口时,他神色如常。
“你们关系很好。”
邹渚清想了想:“玖年……算我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他是个特别好的人,就是总太迁就别人,无论善意恶意都照单全收。”
他笑道:“不过我在他那儿可排不上号。”
成箫愣了愣。
“怎么说?”
邹渚清打趣道:“我要能排上号的话,当初你们结婚我就不会知道那么晚了。”
“当时我们一起吃杀青宴,弑青也在。他跟弑青不知道聊了些什么,转头出来就跟我说他要结婚了,把我吓了一跳。”
邹渚清全当玩笑讲给成箫听,成箫的直觉却敏锐地被调动。
一些他早已经忘却了的细节于此刻交织,再次串联,一点一点将呼之欲出的真相浮于水面。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哑。
“我能问一下,你们那个杀青宴,是什么时候的事吗?”
邹渚清皱了皱眉,回想了回想。
“好像是去年冬天十一月吧,具体日期……”
成箫忽然道:“九号是吗?”
邹渚清愣了愣道:“好像是吧……怎么了吗?”
成箫摇了摇头。
他冲邹渚清扯出一个笑,拿起桌上的文件,起身道。
“没什么,九号正好是我一个比较特殊的日子,赶巧了。”
“没别的事我先走了吧,公司事情太多了。”
邹渚清也站起身,将他送了出去。
成箫就那么脸上堆着勉强的笑,直到坐进了车里。
密闭空间将他包围的那一刻,成箫只觉得浑身无力,像淹没在了无边无尽,无人在意的海里。
他对邹渚清说,九号那天是个特殊的日子,的确,他没扯谎。
因为在那天,早早拒绝了他合约的陆玖年忽然回心转意,打通了他的电话。
那天晚上,将他们系在一起的一纸文书就此签订,第二天他们便领了证。
在一起后,成箫暗戳戳记着这个日子,在他看来那就像他们的结婚纪念日,他人生的前二十多年未曾幸运过,只有这一件事,他觉得他用光了运气。
他把和陆玖年的这场合约当作是机缘巧合,是缘分,是礼物,是他们于茫茫人海中互相下的赌注。
却没成想他从不是被选择的那个,他爱的人怀着酸涩的心情,被另一个人,推到了自己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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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章写的我想让99去跪搓衣板,哼哼,等着你老公翻旧账吧小哥哥
今夜不眠
从车上到家里,陆玖年时不时就点开微信,等了许久成箫的回信。
成箫自始至终没回他的消息,陆玖年跑去问邹渚清,后者说早几个小时前就已经和成箫分开了。
陆玖年数不清这是最近的第几次,成箫音信全无了。
他又陷入了找不到成箫的焦躁中,这段时间他常常困在这种情绪里。
皱着眉,他胡乱揉了揉头发,发呆之际,手机闹钟铃声刺耳响起。
他回过神看了看钟表,才意识到自己今天还没吃上药。
他从客厅沙发上躺着的背包里拿出药盒子握在手里,起身走回了卧室。
坐在床头,他拧开药瓶的盖子,倒了把药片,就着前一晚上放在床头的茶叶水一饮而下。
叶星洲一次见他吃维生素片,还开玩笑说他是喝能手,一口水能卷下去那么多片,其实也只是那些拿药当饭的日子,他喝多了熟能生巧。
这段时间他状态很稳定,遇见程裕景时的发作更倒像是偶然,没给他造成太大影响,陆玖年不日便打算停了用药,毕竟药物他再清楚不过了,多有效都对身体不好。
服送完药片,他呆呆坐在床头,不知道在等什么,也不知道能接着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