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她的那天,买一束带给她就好。至于时间……”成箫想了想,“清明是不是快到了?”
陆玖年一瞬间怔住了。
他张了张嘴,没说得出来话。
见他有些语塞,成箫低声问道:“怎么了?你那天有安排吗?”
陆玖年呼了口气,有些干涩开口:“没…对不起,我不知道……”
成箫抬臂,手指抵在陆玖年嘴边。
“你说什么对不起。”
陆玖年看向成箫的眼睛,那里跳着一簇幽火,不漂亮,却噬人心魄。
“该说这话的另有其人。这句话,从她离开的那天我就在等。”
“没人说,那我就想办法听到。”
“为此,我能倾其所有。不计代价,不择手段。”
话音落,成箫许久没听到怀里的人的声响。
情绪回落,他才猛然回想起陆玖年并不喜欢他这个模样。
陆玖年身上有股执着,成箫自见他的第一天就知道。起初成箫当他为了名利,后来才明白,陆玖年什么都在乎的表皮下掩盖的是所剩不多真正珍视的事。是原则,是初心。他讨厌为了目的用尽手段拉人下水的把戏,无论出于什么原因。
成箫有些后悔,下意识道:“成家那些人,你也知道,我的意思是……”
话还没说完,有人坐起身,轻轻啄了啄成箫的嘴角。
“我陪你。”
“你想做的事,我都陪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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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过去,藏起来
陆玖年躺在成箫大腿上,漫无目的刷着手机。
节目已经播完,超话和各种话题的讨论度居高不下。谈论最多的和他们两个有关。
不久前成箫才出了绯闻风波,无数的人猜测他们感情生变,等着看他们如何收场。
陆玖年出席各种活动时都免不了要被媒体旁敲侧击,而他那个时候心里乱得很,只要提及成箫他一概圆过去,这对某些人来说更像是无声默认。
节目刚开播几分钟,网上的风向一波倒。两个人的座位、成箫爱搭不理的态度、还是陆玖年热脸贴冷屁股惨遭拒绝,惹得看笑话的人拍手叫好,也让陆玖年的粉丝心里不知道该是什么滋味。
但播着播着,味儿就渐渐变了。
眼尖的人左品右品,琢磨透后浓浓感到被欺骗。这哪儿是什么惨遭金主抛弃的戏码?分明是把乐子人骗进来杀。
陆玖年一喊难受,成箫脸黑的都能滴墨;见陆玖年因为找不到自己害怕,成箫就差把“心疼后悔”四个字贴到脑门上了。两个人不知道聊了些什么,从村民的院子里一走出来,直接就把藕给接上了,语气里全是打情骂俏,让人降不下火气。
“都说了什么?”成箫边摆弄着手里的纸张,边低声问道。
“不是什么好话,但看着又挺好笑的。”陆玖年道,“破防的一大堆,正看他们怎么挽尊呢。”
方式无非那么几种。强行盖戳一眼假,细节硬核锤营业,诸如此类。陆玖年现在就躺在另一个正式腿上呢,真假他还能不清楚么?他刷到之后眼都不眨一下,全当看了个笑话。
可他刷到有关成箫的言论时,心里却不是滋味。“纨绔”“滥情”“花边新闻多”“不学无术”“社会败类”……人们凭靠只言片语为素不相识的人打上最恶毒的标签,陆玖年混娱乐圈的,这种阵仗见识地太多了,可放他身上不痛不痒,他却难以接受成箫也被这样恶意揣测。
哪怕知道成箫不在乎,甚至乐见其成,他也控制不住自己心疼和不甘。
成箫总喜欢在他面前显摆,谈下了多少多少金额的合作,有时候还会专门跑到他旁边开视频会议。
他是成箫唯一的认同感来源,是唯一见过成箫闪闪发光样子的人。
他很想对着全世界大喊自己捡到的是块珍宝,可人们只笑他抱着破铜烂铁还洋洋自得。
“不看了。”他烦闷地呼出口气,划出了界面,关掉了手机,“一群蠢货。”
“嗯?”成箫似乎没听到他的低声抱怨,含糊着应了声。
陆玖年微微抬头向上看,好奇道:“你干什么呢?这么专注。”
从他的视角看,成箫唇线紧抿,眉微微皱着,可能是太过投入,眼神里既没了轻佻,也没什么暗锋和冷光,变得简单。
“我叠东西。”成箫舔了舔唇道,“等会儿,快好了。”
陆玖年自下而上,看着成箫的指尖灵活地翻挑,随意扯下的草稿纸在他手里渐渐有了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