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霜赛雪的。她的手腕被百里息压住,正挣扎着想起身,却有一只微凉的手缓缓摸上她的背脊,沿着她背上凹陷的弧度缓缓上移,最后停在她的后颈上,轻轻捏了捏。
百里息想起今日暗卫听到的话,虽知殷芜不会入神庙,却还是心中不爽快,怎么人人都垂涎她。
不……爽快。
殷芜动弹不得,声音闷闷的:“你放开我。”
百里息竟真的放开了,殷芜一得自由便立刻钻回被里,什么心衣不心衣,他愿意要就留着吧!反正她不要了!
窗外雨声更大,百里息心中寂寥怅然之情更盛。
他仰面躺在床上,于满室雨声雷声中开口:“殷芜,这次之后,我不许你再有事瞒我欺我,否则……”
连着几道雷声掩住了他后面所言。
殷芜抓紧了身前的锦被,一动也不敢动。
两日后,陆夫人派车来接殷芜,说是要请她去赏花,因早同百里息说过,倒也没人拦着。
马车出了城,来到城外一处别院,她才下车,陆夫人身边的嬷嬷便迎上来,热情道:“夫人在里面等着,快随老奴进去吧。”
殷芜随着那老嬷嬷入了别院,一边走,一边听那嬷嬷道:“这别院里种满了锦葵和蜀葵,如今正是观赏的好时节,夫人和另外几位夫人正在园内赏花,都在等您呢。”
入了园,果见几个年轻的夫人簇拥着陆夫人在赏花,陆夫人见殷芜来,上来热情拉她的手,道:“妹妹你可算来了,那边的花开得正好,我们一同去瞧瞧。”
众夫人在园中走了一会儿,陆夫人开言:“我新得了些好茶,妹妹们同我入内吃些茶果,歇一歇。”
众人自然说好。
几位夫人入了屋内,立刻有婢女奉上茶水果子,歇了片刻,陆夫人亲亲热热拉着殷芜的手往内室走,道:“你们稍坐,我从汐州新得了一件东西,妹妹是汐州来的,正好帮我掌掌眼。”
在场的几位夫人都知殷芜来自汐州,只笑笑让她们慢慢看。
厉晴和茜霜正要跟进去,却被陆夫人的嬷嬷拦住,嬷嬷笑道:“两位夫人就在里面说话,若有需要自会唤你们入内。”
内室宽敞,殷芜入内却没看见何贵,正奇怪就见陆夫人推开了一扇暗门,示意殷芜随她进去,两人穿过一段甬道,出口竟是对向的另一间厅堂,何贵正侯在廊下。
他见殷芜出来,眼前一亮,上前赔笑道:“我去求见几次,皆未能见到夫人,听闻夫人有话要问我?”
眼前这张脸和记忆中那张可怖的脸终于重合在一起,殷芜脑中闪过他凌|辱母亲的画面,心揪成了一团,袖中的手忍不住握成了拳。
陆夫人想着殷芜或是要问些私隐的问题,便找个借口先离开了。
殷芜看着何贵,开口问:“听陆夫人说,先生来自京城?”
何贵正愁怎么自报家门,殷芜就给他抛了一块砖,是故也不隐瞒,面上带笑,道:“我祖籍确在京城,十年前来到冠州,在京城略认识几位大人。”
十年前,也就是殷臻死后不久。
“我在京城有件事想办,不知先生在京中的熟人可能办?”
听殷芜这样说,何贵心中一喜,忙说能办,谁知殷芜却露出怀疑的神色。
“先生不问我是何事,就答应得这样痛快,倒让我有些不敢相信了。”殷芜退了退,似是要走。
何贵忙上前拦住,眼见到嘴的鸭子又要飞了,哪里还顾得上其他,急道:“夫人可知道天权长老?”
殷芜停住脚步,面露惊讶之色,何贵心中不免得意起来——他身后是百里家,别管她有什么事,都能办成,只要这小娘子有事相求,还怕她不肯入神庙?
“神教的天权长老?”她似有些吃惊。
何贵越发的得意,冠州买卖背后的主子便是百里家,这样滔天的权势谁能不敬畏,他故作谦逊地笑了笑,道:“正是,不知夫人想要办何事?”
殷芜抿了抿唇,欲言又止,犹豫了半晌才道:“那事事关生死,此处确实不方便与先生说,想请先生今夜去找我。”
与何贵这边约好了时间地点,殷芜便同陆夫人回到内室,众人说说笑笑,一直到傍晚才散。
出门上了马车,陆夫人又送了殷芜一些自己酿的花蜜,端的是十分热情。
马车走了一会儿忽然停下,厉晴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前面的路被冲毁了,奴婢去看看。”
殷芜想着何贵的事正心中烦乱,却忽然听见外面传来几声满是讥诮的笑声。
“大哥,那小娘子可同意了?”
“那小娘子夫家虽不缺钱,可心中也崇拜大神官,加上她有事相求,只怕入神庙祈福,她自己也欢喜得紧。”是何贵的声音。
殷芜皱了皱眉,掀开车帘见并排停着一辆马车,里面的交谈声并未刻意压低。
“我才在门口瞧了一眼,那小娘子的确长得美,难怪大神官惦记着,我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