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他们便被送到了官府,连同证词一起呈上,那官员一见是告刘升荣的,又看百里息也不像是好惹的主,便不敢轻易拿主意,只借口寻找证人让稍等两日,其实却是将这事儿去告知了冠州主官。
冠州主官陆文荀如今五十多岁,今晨已听了余衡的禀报,他也不想放过这到嘴的肥肉,更想着以后长久的买卖,便准备亲自见一见这汐州来的富商,没曾想刘升荣昨夜竟下了狠手。
这刘升荣整日游手好闲,如不是借着他兄长的光,也轮不到他在这指手画脚。
陆文荀已忍耐了多时,此时这买卖又要被他搅黄,难免勾起往日的怨恨来,思忖片刻,便让人备车去神庙。
神庙大殿里,陆文荀和刘升青对坐着。
刘升青四十出头,身穿神官袍衫,面色极苍白病态。
殿中的香炉燃着昂贵的檀香,在殿内侍候的小婢女神色恭敬,只时不时给刘升青奉茶摇扇。
两人等了一会儿,便听殿外传来刘升荣的骂声,过了片刻,他瘸着一条腿入了殿内,先是瞪了陆文荀一眼,才对刘升青行礼道了一声“兄长”。
刘升青面色平静,开口:“你真为了一个女人要坏了买卖?”
来之前,刘升荣也知道自己坏了个大买卖,心中虽不觉有什么,却是犯了刘升青的忌讳,是故并不敢认,只把想好的话说出来找补:“兄长即将过生辰,身边却都没有合意侍奉的人,那日见了个女子,竟是从来没有过的天香国色,便想着劝她入神庙侍奉……”
旁边打扇的婢女手一抖,扇子掉在地上,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刘升青瞥她一眼,没言语。
刘升荣看向刘升青的面色,见他似有些兴趣,心放下大半,才继续道:“那女子倒是愿意,只是她的夫君不肯,还踹了我的腿,这才让人去教训一下,并不是故意要坏生意。”
陆文荀知道这刘升荣满嘴谎话,却也不在这细枝末节上计较,只淡淡道:“二爷这一教训,不止坏了这一单买卖,只怕后面的买卖也做不成了,汐州富庶多矿,只不过离得太远,冠州的奴隶一直卖不过去,如今终于有了这个门路,若这单成了,日后只怕还有成千上万的生意要做,只是出了昨夜之事,那富商明日就要走了……”
刘升荣瞪了他一眼,转眼看向自己亲哥,见刘升青面色冷了冷,正要开言,便听刘升青道:“他不是要见说的算的人,那便约他来神庙一见。”
旻国百姓皆信神教,刘升青身为神教神官,自有一股高傲笃定,以为将人叫来,只要他说几句,便能扭转乾坤。
软榻上,殷芜正在绣东西,依旧是那皎月出海的纹样,再过两日应该就能绣好了。
百里息坐在她对面,正在看一册书,他不说话的时候,便冷冰冰的,骨节修长的手握着书册,像是个不食烟火的仙人,仿佛那些在夜里失控的人不是他。
“想什么呢?”他未抬眼。
“如果他们不来,怎么办?”殷芜围着张软毯,头发未挽,娇媚的一张脸被支摘窗上透过的熹光所染,越发的让人手痒难耐。
“过来。”他放下了手中的书,那只白玉似的手伸过来。
殷芜放下手中的针线,膝行过去,才碰到那只手就被拽进怀里,她跪坐在他怀中,周身都被青竹的冷香所侵染,腰也被用力握住。
她抬头,看见百里息那双冷寂的眸子里终于带了点情绪,柔和了他过分肃然的脸。
“大祭司……”殷芜的手撑在他的肩上,心中微微发颤,求饶似的提醒,“还是白日呢。”
“他们会来的,汐州这块肥肉他们很馋。”
就像他此刻,也有些馋。
脏了
他不在压抑身体的渴望, 箍住殷芜的后脑,低头亲了下去,这是个极绵长的吻, 结束时殷芜已经气喘吁吁。
她眼里像是蕴着水雾,鬓发也被揉乱,娇颜微红。
百里息低头看着她, 指腹轻轻碰了碰她有些肿的软唇,心中还是有些痒,门外却传来下属的声音:“公子,大神官派人送了请帖来。”
“知道了。”他再次低下头,在那红红的软唇上舔了舔。
真软。
请帖上说明日神庙要举行一场祈福仪式,请他们夫妇二人参加祈福, 顺便让刘升荣给他们赔罪, 百里息让人告诉送信之人, 说明日会去。
第二日马车才到山脚,便有神庙的人前来引路, 神殿建在山上,因今日庙内祈福,山道上便都是来参加祈福的百姓。
“两位贵客随我来。”小童引着他们往另一边去, 不多时便看见一条青石堆积的石阶, 只有两个人守着入口, 极为清净。
“此处是大神官所走之路, 两位是贵客,大神官又吩咐过,所以可以走此路, 请两位从此山上,山上已有人等候, 我便不上去了。”小童说完便恭敬退开。
两人走了一会儿,殷芜便有些气喘,这些日子,又是施针,又是吃药,又是药膳,殷芜的身子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