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七不要姑娘的银子,只求姑娘能在杜大人面前美言几句,让我以侍卫的身份留在姑娘身边。”
见她面露难色,洛七忙道:“姑娘放心,洛七是有些功夫在身的,只是前段日子在馆里被人下了药,所以才反抗不得……求姑娘心怜,救我出苦海。”
颜荔微微诧异:“兰儿你便将他留下了?”
文若兰指了指前面的院子,小声道:“他如今就在前院做些粗活儿,兄长并不愿他离我太近。”
“你是如何说服杜大人的?”
以他护妹的性子,连面儿都不让人见,又怎会同意将人留在身边呢?
文若兰面色微红:“我当时于心不忍,晚间便求了兄长,他当时脸色虽有些难看,但见我坚持,便应了下来。”
颜荔眸中闪过不解:“啊?杜大人这么好说话的吗?”
文若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原本以为兄长会训我一顿,没想到他竟然答应了……真是奇怪。”
“是有些奇怪。”颜荔托着下巴凝神细想,半晌道,“莫非……是洛七的执着感动了他?”
文若兰呆了呆:“啊?原来是这样么……”
她垂下眼,手指拨弄着腰间的荷包穗儿,呢喃道:“若是我也这样,哥哥会不会也会感动呢……”
“兰儿说甚么?”
文若兰连忙摆了摆手儿:“没甚么……”
见她有些魂不守舍,颜荔不禁道:“兰儿,有句话我不知当不当讲。”
“颜姐姐但说无妨。”
“你爱慕杜大人可以,但别为他陷得太深。若是他对你无意,你也要为自己多做打算,不可太过依赖他人才是……”颜荔顿了顿,笑道,“我这两日准备在青荷街那边开一个胭脂铺子,你若是感兴趣,咱们可以一块儿经营。”
文若兰怔了怔:“姐姐说的我记下了,胭脂铺子?我甚么都不会,去了不是给姐姐添麻烦么……”
颜荔笑道:“左右也不需要做甚么,无非是让你解解闷罢了,就当是陪我了。”
文若兰眼眸微亮:“好,等哪天开业了,我一定经常过去。”
两人又说了半日的话,眼瞧着天色将暗,颜荔起身作辞,回到应府时,正巧应策也刚刚回来。
他满额是汗,衣衫也浸湿大半,看得颜荔满眼不解:“你这是做甚么去了,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应策喝了半盏凉茶,拭了拭唇角,“王大人让我收拾驿馆,以备弥国使团居住。”
颜荔奇道:“这种粗活儿交给小厮们去做便是,怎么还动用你?”
应策微微苦笑:“或许是为了表示重视罢。”
“那个甚么王大人是不是故意刁难你啊!”颜荔忿忿不平,“再怎么说,你也是今科的状元郎,怎么能被当做寻常下人一样使唤。”
应策叹息一声:“想必王大人也只是听人命令做事罢了。”
“嗯?是谁命令他的?”
应策目光看向她,“裴太师。”
颜荔一头雾水:“啊?这与裴太师又有甚么关系?”
“他知道我与七王爷走得近,王大人又是他的人,是以便借机敲打敲打我。”
颜荔愣了愣:“这个裴太师权势这么大的么?”
所以是因为忌惮应策、霍长川与七王爷的关系,裴怀光才命她们姊妹二人监视他们的行踪……
颜荔脊背一阵发凉,裴太师到底想做甚么?
见她变了神色,应策淡声问:“荔儿,我可以相信你么?”
颜荔脸色微白:“甚么?”
应策凝视着她的眼:“荔儿不会背叛我罢?”
“当然,怎么会,你待我这么好,我怎么会背叛你呢……”颜荔眼神飘忽,竭力忍住发颤的手,“瞧你满身是汗,我让人准备水,你先去洗洗,过会子咱们一道用饭。”
“好。”
不多时,应策沐浴完换了衣裳出来,头发半干,垂在肩后,面容如雪,越发显得眉眼英俊。
兴许是天气炎热,他衣襟半敞,可以清晰地看到白皙的锁骨,不似女子那般纤细精致,却看得颜荔心口直跳。
她舔了舔干涩的唇瓣,有些不知所措,明知盯着人家瞧不妥,但却又忍不住投去目光……
好白,锁骨与颈部相交处还有两个深深的窝,大约可盛放一杯酒。
不知用这样的酒器饮酒,是否别有一番滋味?
脑海中胡思乱想,颜荔浑然没注意到应策唇角的淡笑,在他落座之后,她才慢吞吞地坐了下来。
“今日我偶遇了杜兄,他请我拜托你一事。”
“何事?”
应策道:“他说想让你有空多去陪陪文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