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道雷击应声而下。
司祯捂着胸口,跪在地上。
心脏是极致的疼痛,五脏六腑都像是流了血。
不是第二道雷劫,是第四道雷劫。
她的手紧紧攥住。
每一次雷降,不是一道雷。
是两道。
楚漓的雷劫,被引到了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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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什么要自爆?
司祯目光沉沉, 她仰着头,悬崖上像是被阴云盖了一层,她看不到任何人的影子,但她知道, 云逐水就在那里。
“你用天道之力把楚漓的雷劫引到了我的身上。”
云逐水:“是啊, 我是用天道之力把楚漓的雷劫引到了你的身上, 你如今之躯当然承受不住两个人的雷劫, 楚漓会顺利成仙,而你,会死在这场雷劫之下。”
云逐水甚至想到了司祯死后的情景:“你死后,这世间再无实力可与我比肩的人, 这个世界再也不会有你的存在。”
他带着一种向往的笑, 露出笑容:“多好啊。”
兽吼震天, 佘年把沈任扑倒在地, 抓住了他的脖子。
沈任脸上有自己的惊恐,也有云逐水的疯狂:“杀了我啊, 杀了我就能阻止司祯去死吗?不会的。”
“我死了,这雷劫只会以让她死状更凄惨的方式落下。”
司祯在悬崖底,声音带着虚弱:“回来。”
她在喊佘年。
狐狸狭长的眼睛冰冷又掺杂着暴怒,折返回去,纵身越下山崖。
狐狸又变成了小小一只, 蹲在了司祯的结界之外。
他锋利的爪牙还没来得及收起来,隔着结界, 小心地想要摸摸司祯。
又担心自己会影响司祯的状态, 最终把手收了回去。
司祯布的结界很大, 结界之外, 不在天劫的波及范围。
佘年只能看到司祯模糊的一张脸, 和还没有他爪子大的身形。
天上乌云又多了起来,新一轮的雷劫又将落下。
这次的雷劫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更猛烈一些,雷电在乌云酝酿之初就开始闪着光。
云逐水看着天:“这次不是两道雷,这是四道。你必死无疑。”
司祯渡的劫不是六重天劫,是九转天地劫。
他让两道雷劫一齐落下,算上楚漓身上的两道,一共是四道。
云逐水眯了眯眼睛。
不是他不想让九重雷劫一起落下,而是他暂时无法以这个身躯操控这样多的天道力量。
但四道,也已经足矣。
此时的雷劫已经波动到了阵外。
修真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在这天第异象。
“不知道是谁引来的雷劫?”
“这个劫,看着不普通啊。”
“我活了千岁,这雷我生平竟从未见过。”
缥缈宗闭门不出已久的宗主顾云飞出来了,他的面色依旧阴郁中带着暴躁,眼神却认真注视着这片天。
这样的雷劫,除了能帮他把谨云兰尸体带出来的那一人,他想不出还有谁能有此本事。
他垂眸看着冰棺里永远闭目的谨云兰,又看向了天。
这一刻,他是希望这个人成功的。
京妙仪在焦虑地走来走去。
小五跟在京妙仪的后面:“长老,您别转了。”
京妙仪指指天上:“知道这是谁的雷劫吗?司祯的。我观这雷劫并不简单,我担心她有危险。”
小五对司祯是一百二十万分的自信:“尊者的实力你还不放心?这世界可没有尊者渡不过去的雷劫。”
京妙仪摸了摸自己的眼皮:“我还是很担心。”
小五:“担心也无用,咱们只能在这里看着啊。您就放心吧,整个修真界,就尊者最厉害了,肯定不会出问题。”
京妙仪蹙眉:“但愿如此。”
天机阁,钟知齐看着通讯镜里,曾木柔的那没什么表情的脸:“师妹。”
曾木柔不会主动联系他。
钟知齐隐约预感到了什么。
曾木柔看了钟知齐一会,像是在组织语言,良久,最终说道:“那是我应该做的事情。”
钟知齐喉咙一紧。
他一直都知道这个师妹和自己是不同的,他跟在她的后面,试图陪她走得更远。
但好像,也只能到这里了。
她向来都比他有主意。
小时候他就无条件支持她的所有决定,现在也是。
放下通讯镜,钟知齐怅然若失。
他蓦然想起了曾经对那个一直跟在司祯后面的那个少年说的话。
她们生来就不该是被囿于一方天地的人,而他们所能做的,就是跟在她们身后,目送她们振翅高飞。
在曾木柔放下通讯镜的时候,格梦站到了她的面前。
“把我也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