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司尊者是剑宗出来的。”
“哎,这话现在可不兴说,现在的剑宗首席规矩多着呢,可不给提司尊者。”
说话的人明显没把陈清衣放在眼里。
并且自然而然地,拿曾经的首席司祯,和现在的首席陈清衣作对比。
话说半分,但意思依然全尽,陈清衣就是比不上司祯。
陈清衣将周围的声音尽收于耳朵,手心掐出一片红印。
妖界,佘年坐立难安,看着司祯欲言又止。
在司祯翻话本第两百零六次后,他到底还是开口了:“你不去参加大比了吗?”
司祯眼神和他交汇。
佘年的眼睛里是纠结,忐忑,焦虑,还有淡淡的窃喜。
对他来说司祯不去参加宗门大比当然最好,他不确定司祯是不是真的不去了,但抱有如此希望。
司祯轻飘飘打碎他的希望:“当然去。”
佘年喉结动了动,坐着的动作没变,但无端多了些无措。
司祯看了看时间,把书合上,起身拍拍衣服上的褶皱:“到时候了,该动身了。”
佘年也跟着站起来,蔫巴地贴过去,说话都变得艰难:“我把你送过去。”
说着,手上用力就要撕开时空缝隙。
他的手极用力,但又带着不情愿,显得极为紧绷。
白皙的手上,青筋一条条都冒出来。
司祯两手一捏,把缝合上:“不用这个。”
佘年的无措里多了茫然。
她不让他送她吗?她找到别的办法回修真界了?连这样的小事她都不需要他了是吗?
佘年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委屈一点点溢出来。
司祯拉着他离开妖宫,在妖界迅疾穿梭,两侧冷冷的风让佘年本就不清晰的思绪变得更加凌乱。
她怎么好像……比他还熟悉妖界?
直至行到散着光的巨大阵法边,司祯停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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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一下,我道侣
佘年看着阵法, 有些茫然。
“不能从这个阵法去大比……”他看着司祯解释,手又准备撕开时空缝隙,“为了防止妖误入赛场,这个阵法只会在修真界的阵法启动时启动, 只能容纳从另一个阵法过来的修者。 ”
司祯一把按住他的手:“现在可以了。”
佘年困惑看着她。
司祯手里符纹闪现, 和阵法上的符纹对应, 笑得吊儿郎当:“你以为我这几天看书是为了什么?”
佘年心里像是有一排针密密麻麻扎着。
她花了那么多的功夫, 就是不想让他送她。
没征得她的同意,就把她带到妖界,果然是让她不高兴了。
也是,司祯这样不受拘束的人, 怎么会容忍这种限制。
佘年觉得自己有些没用, 心里像是天桥底下的洞, 空荡荡, 有个豁口,冷风在往里灌。
多日积聚的委屈再也兜不住。
他攥紧的手指尖发白, 自己掐着手上软肉:“你是不是……”
话音未落,就被司祯拉到了阵里。
两个人站在阵法的一瞬,脚底复杂的图案开始转动,点点微光逐渐绚烂,将阵法里的人包裹其中。
包括佘年。
佘年嘴里剩下的话就这么自己咽下去了。
他看着手上柔和的光, 身上像是被暖流来回涤荡。
这阵明明不可以带妖的,他明明是无法去参加宗门大比的。
司祯刚才说的话又响在他的耳畔。
“你以为我这这几天看书是为了什么。”
她不说喜欢, 但做的事情把她的喜欢明晰地摊开给他看。
佘年浑身发热。
他贴近司祯, 拉过司祯的手, 眼底是小心和惊喜, 耳朵也因为抑制不住的欢喜情绪冒出来:“是因为我吗?”
这几天看书, 是为了改阵,而改阵,是为了他。
司祯一口咬上狐狸耳朵,磨牙。
“是啊,为了把你带进去费了我好大的功夫。”
热气氤氲在耳畔,佘年的狐狸耳朵忍不住动,蹭司祯的脸颊。
他把耳朵又往司祯那边送:“嗯,是我不好,累着你了。”
他眼睛亮晶晶地看她:“生气可以再咬重一点。”
司祯在洁白柔软的耳朵上留下一个牙印,松开了嘴。
“不许再胡思乱想了。”
佘年胸腔都被一种和软糖同样味道的情绪灌满,整个人都是饱胀的满足的。
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已经不会再抛弃他了?
幼年时被抛弃的伤痛太过刻骨,几乎成了他的心魔。
司祯也真的丢掉过他,在天机阁的时候,她绝情的话说的字字清晰,他根本留不住她。
后来在缥缈宗,她也趁着他昏迷的时候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