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扬起,娼低下头,眼底眉梢满是笑意:“谁知道呢?情情爱爱什么的,你要一个没有心的女人怎么去懂呢?”
“那么,以后呢?”聂斐然轻轻地问“以后我要怎么样呢?”他的心还在,却和失去已经没有分别。
娼淡淡地笑:“以后?你又怎么知道,人类还会有以后呢?”
一百九十二、这个世界太脏了
“娼儿这话是什么意思?!”孽眯起眼睛问,一双狭长的黑眸自始至终都很很地盯着她,带着爱怜,带着恼火,更多的却是无奈。
“这么直白你们都听不明白吗?”娼轻轻一笑,不似往日的妖娆风情,那笑就只是昙花一现,浅浅淡淡的瞬间就消失无踪了,只余冰白唇畔的一缕弧度,犹然说明刚刚的笑不是他们幻想出来,而是真实存在着的。“这个世界太脏了,我看不下去。”朱唇微啓,一字一句地说出这句话,然后流光婉转的桃花眼便漫不经心地朝楼下瞟去,正见人兽都失了理智与思想在狂欢沦陷,整个场面肮脏淫靡的令人不敢置信。
乱将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眼底充满荒凉:“这个世界,的确是脏的狠。”
“嘛,我就知道有人能懂我的。”娼开心的笑弯了腰,纤纤玉手轻轻拍了几下算是感谢乱的支持,然后摸了摸自己精致的下巴“果然活得比较久的人会狠懂,不是吗?”
“于是,因为这个世界脏,娼儿连我们都要舍弃了吗?”孽垂下黑眸,长长的睫毛掩去他眸底深重的痛意。
娼眨眨漂亮的眼睛,偏了偏螓首,冰白到近乎透明的唇瓣笑容更加加大:“怎么会呢?舍弃什么的要有舍才能弃呀,你们的话充其量,也就是丢弃吧?”她皱了皱小脸,鼓起粉粉的腮帮子“就像是还有点利用价值的废物一样,用完了,当然就要丢掉了。”
“意思就是,这十年来的陪伴,娼儿的心底一点都没有我们是吗?就算再宠着你,惯着你,纵着你,你心里都从未把我们对你的爱当做一回事?”乱敛起水汽弥漫的黑眸,薄唇紧抿,问出口的话轻得几乎听不清楚。“除了利用之外,我们就再也没有其他的用处了?”
“你说呢?”娼笑盈盈地扫视了四周一圈“你说你们还有什么用处呢?”
“我不信”聂斐然突然呢喃出声,低低地说着,然后开始慢慢地摇头,慢慢地往后退,俊脸惨白,没有一丝血色。“我不信不信”娼用着一种近似怜悯的眼神看着他,妍姿巧笑间,美得令人窒息,却也无情的教人灵魂都为之颤抖。
“不信什么呢?斐然哥哥,你是哪来的自信,以为娼儿还爱着你呢?如果真要说什么爱,那也是路滕优爱着你,和娼儿是没有任何关系的呀!你把路滕优推进地狱里受尽折磨,带着所谓的愧疚娶了另外的女人,成婚生子,过着悠然自在的日子,然后偶尔挤出几滴鳄鱼的眼泪来祭奠那个被你害惨的蠢女人,然后在我出现的时候,抛弃了你的妻子和儿子,连家业和父母都不要了失去一切的感觉如何呢?是不是特别舒服,特别新奇呀?呵,如果你能了解的话,那一定也能知道路滕优当时的感觉了吧?说起来,我可是对你手下留情了许多哩!至少你还好好地活着,而不像那两个女人”桃花眼懒洋洋地调向楼下“不仅要受精神折磨,还有皮肉之苦等着她们。”
“娼儿是爱我的,对不对?”聂斐然痴痴地盯着眼前不远处的美丽女子看,那娇俏的梨涡正带着浅浅的笑看着他,檀口笑开的时候便会露出一颗可爱的小虎牙,活脱脱就是十年前路滕优笑起来的模样,可神韵又是大不相同,没有了近乎愚蠢的天真,而是充满了浓浓的妖气和邪魅。“娼儿要是不爱我的话,又为什么愿意和我纠缠这么久?难道、难道这一切都是虚情假意,都是骗我的?那——那、那那些笑和拥抱算是什么呢?那些誓言又算是什么呢?”如果一切不过是他幻想出来的美梦,又怎么会这样真实,真实的像是昨天发生在眼前的?!
“那又怎么样?”娼转动着水晶般的眼珠,轻描淡写地瞥了他一眼——那一眼,真真是一丁点感情都没有的:“不过是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而已,我陪着他们虚情假意了十年,最后不还是把他们丢掉了?没有价值的东西,我要留着做什么?斐然哥哥你不会真的以为那些都是真的吧?哈,真是蠢得够彻底的!”
“还是说因为以前路滕优对你的爱,导致了斐然哥哥现在依然相信着拥有路滕优灵魂的娼,也是爱着你的呢?那可真算是自作多情到了一定的地步了呀!”娼优雅地勾起一丝笑弧,血红色的桃花眼顾盼生辉间能勾走人的灵魂,纯净到了极致的眸子干净的简直教人不敢相信。
“啊,还有这两位,给我重生的机会,就像是乱刚刚说的那样,十年来宠着我,惯着我,纵着我,这话说得好像是娼不懂得知恩图报一样,可是你们最初的目的不会忘记了吧?想毁掉路滕优的信仰,为了毁掉她而打赌让她癫狂,看着她被折磨的奄奄一息再装作天神的模样现身,让那个蠢东西相信你们是好人,然后再露出本来的面目,猖狂的告知她,她所受的一切,不过都只是你们俩无聊的游戏,让她知道仇恨却无法报复,心里再痛苦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