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岁……
二十五岁……
他每年都会去寺庙祈愿,许下的愿望只有一个,虔拜神明,求吾愿成真——
在她爱他的前提下,娶她为妻。
纤薄的细睫坠落,泪水的痕滑过脸颊,夏倾月眨了眨眼睛,想擦拭一下眼泪,抬手,身侧已然覆下一层浅淡的身影。
江辞站在她身边,清澈干净的气息渐渐将她包围,浸入她的血液。她只要落泪了,他就心疼,边帮她擦泪边说,声音温和到很轻很轻:“怎么办?秘密被发现了。”
他暗恋她九年的秘密,在今天,她全然知晓。
“江辞……”夏倾月稍微偏身抱住江辞,扬起胳膊轻轻打在了他的背,力气不大,假意却又认真的口吻:“你个骗子,你骗我……”
“对不起啊姐姐。”没有告诉她实话,他认错,其实也归结于他的那段暗恋过往可以不用说出来,他自己知道就行。她身上的花香盈盈,引着江辞深陷,“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对不起……”
夏倾月不是责备他,更多的是心疼。
她原以为他是去年喜欢的她,事实是九年前,他等了三千多个日日夜夜。
“所以,你是在我生日的那天……”她的侧脸靠在他颈侧,说话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喜欢上我的吗?”
“嗯。”江辞应了声。九年前,在她的生日上,他对她动了心,“当时看到姐姐许愿,心跳突然不受控了,跳得很快。我也在那时候确定,我喜欢你。”
九年前的七月九号,那时候,夏倾月的右臂经受了一次意外,就是她保护江辞的那次,她受了那么重的伤,他很心疼她。
没过多长时间迎来她的生日,这次的生日是在医院度过的,他为她买了蛋糕,为了点亮蜡烛。
烛火微渺,火光交绕围成的一圈赤影映亮了少女白皙姣好的容颜,她双手相扣着,闭阖双眼许愿。
她许了什么愿望,他不知道,但他知道他的心跳突然间跳得好快,尤其是在她许完愿,倾身凑到自己耳边的时候。
“你猜,我许了什么愿望呀?”她问他。
清甜的花香气息缠着他难舍难分,他的耳骨一瞬间红了,刻意回避她的视线,有意遮掩自己和平时大不相同的模样。
也好在,她没发现。
夏倾月静静地听着,又问了他一个问题:“我出国的这六年,你去米兰多少次?”
江辞的答案不带任何犹豫,“二十一次。”
夏倾月思量,二十一次,往返的话要四十二次了。他现在坐飞机的恐飞效应也渐渐没有像之前那样害怕,怪不得那次他们一起去港城,他的神色很平静。
她看了他暗恋她记下九年的一点一滴,忽而想贪心知道更多,“还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吗?”
“有啊。”江辞坦然承认,“要不要猜一下?”
“你都不给提示,我怎么猜?”
“其实也没什么。”江辞告诉她了,“姐姐前两天不是还问我说我的微信昵称是什么意思吗。”
对,她想起来了,“是什么意思?”
校园时期,江辞的微信昵称从1153,1154,1164,1184,1217,再到现在的3432,递增到3432之后就没再变过了。
江辞说,是他暗恋她的天数记录,从他暗恋她的那一刻开始记起,一直持续到暗恋结束,转化为明恋。
三千多天,太长时间了。
夏倾月环着江辞的脖颈,退了些许距离,继而踮脚吻上了他的唇,她主动吻的他,吻了两下。
两记轻吻似是湖面潮泛的涟漪,一触即离。
他们面对面与彼此相拥着,江辞低下头,一吻从夏倾月的眼睫向下,移至唇瓣,话音微低:“宝宝,心疼我是吗?”
心跳不自知地降了一拍,夏倾月短应了声,细语似是悄声呢喃:“心疼你……”
“那,”江辞微地低身公主抱起了夏倾月,从书房走向两人的卧室,关好了房间门把她放在床上,“多疼疼我好不好?”
江辞想听到她说话,但她不说,又问了一遍问句,温热的呼吸降在她颈侧,“可以吗?”
她的长发蔓延在床面,香盈柔顺,色调浅蓝,与窗外投落的月色叠了影。夏倾月耳尖漾了绯,向窗外看了一眼后缓缓收回视线:“……把窗帘关上吧。”
“好。”她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