骸骨,骨骼和头骨都很小,显然是个孩子。再往前走到挡门石前,地上还躺着一个死人。
看来刚死不久,衣服和身体都未腐烂。而且他的身边还有个包袱,和青檀的包袱几乎一样。
火烛映出一张小少年的脸,面目栩栩如生,是个光头。貌似是个和尚,可身上穿的并非僧袍。她从未见过这样的衣服,既不是粗布也不是绫罗绸缎,通体都是深褐色,紧紧贴在身上。
她胆子大,好奇之下还摸了摸,触手极为光滑。等她正要收手站起来,突然他的手动了一下,居然发出一声微弱的□□!
青檀吓的往后跳了两步。
大人们讲的诈尸都是青面獠牙,长着白毛,指甲尖锐,十分恐怖。应该不会有这么好看,又惹人怜爱的小殭尸吧?
她壮着胆子慢慢走到跟前,手指凑近放在他鼻子底下,还有气。
莫非是饿的快死了?她解开包袱,拿出一个馒头,掰开了一点塞进他的嘴里,又打开水囊给他灌了一点水。果然是饿晕了,他吃完一个馒头,声音微弱的问,「还有吗?」
「幸好师父给我准备了七天的干粮。」
青檀很大方的给他吃了三个馒头。在墓室里和尸骨呆上七天有点骇人,现在有了一个活人作伴,她挺高兴,问道:「你是个和尚吧?你叫什么名字?」
「佛狸。」
他必定与她一样,没有父母,青檀生出同病相怜之感,又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佛狸反问:「那你呢?」
青檀年幼,不懂弯绕心思,直诉来意,「师父让我来替他取回先祖的东西。」
「你师父是谁?」
「他叫江进酒,是幽州府的风喉。」
「风喉是什么?」
青檀惊讶:「你竟不知道风喉?」
小和尚不好意思的笑了下。青檀一想,他是个和尚,出家人对江湖中的事肯定是不大懂的,于是好心给他讲了风喉的来历。
小和尚若有所思,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青檀。这个包袱是你的吗?」
「不是我的,是他的。」佛狸指了指那具小孩儿的尸骨。
青檀拧着眉头,想不通这个死掉的孩子为何用的是和她一样的包袱,她年纪尚小,总觉得这种巧合有点奇怪,却又说不清楚那里不对。
「你都快饿死了,为何不出去?」
「水流湍急,从入口出去不可能逆流而上,只能掉入瀑布下的深潭,必死无疑。」佛狸蹙起眉,「我见过被水泡发的尸体,死相很丑,很可怕。」
青檀不以为然:「死了还管什么美丑啊。」
「当然要。我宁愿饿死。」
臭美。青檀撇撇嘴,围着挡门石上下左右摸索了一遍。墓门就在后面,这挡门石显然只能左右移动,让它挪动的机关,究竟在哪儿呢?
「你是不是在找破解挡门石的机关?」佛狸突然开口。
青檀回头看了他一眼,「对啊。」
「你不用找了。」
「为什么?」
「机关坏了。」
青檀吃惊道:「坏了?你怎么知道?」
佛狸丧气道:「因为我已经找到机关,试过了。」
「我不信。」
「那我带你去入口看。」佛狸双手撑地,想要站起来。看样子饿的太狠,行动十分吃力。
青檀年幼,没有什么男女之防,着急去看机关,索性把他给横抱了起来。
佛狸吃了一惊,臊的脖子都红了。可是他饿了几天,实在没什么力气反抗,也确实走不动路,就红着脸任由青檀把他抱到了入口处。
青檀把小和尚放下来,发现他比自己高了一个头。他扶着墙壁,吃力的推了一块石砖,里面露出一只仅剩一半的铁环,「大家都以为挡门石的机关设在出口,其实大错特错。赵犀把所有的机关,都设置在入口处。」
「赵犀是谁?」
「就是设计机关的人。挡门石的下面有个滑轮,只要找到铁环,启动滑轮,便可以挪开挡门石,打开墓门。可惜机关全被炸了。」
青檀不信,反问:「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学过墨家的机关术。」
「墨家是什么?」
佛狸想要解释,又觉得解释起来很麻烦,一时半会儿也讲不清楚,而且说话很费力气,他现在虚弱不堪,没有心情好为人师,于是敷衍道:「你多读些书吧。」
青檀听出他貌似在嫌弃自己,反击道:「你凭什么瞧不起我,我比你小,自然没你知道的多。等我像你这般大,一定比你懂得还多。」
佛狸颓然道:「你永远都比我小,所以你这辈子都不会有我懂得多。」
青檀呵呵:「那可不一定。如果你不是遇见我已经饿死了,这辈子就只懂得这么多,我活到一百岁,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一定远远超过你。」
佛狸耗尽了力气,四仰八叉地往地上一躺,自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