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厌只觉痒意蔓延开来,酸胀连同滚烫一路延伸到他心口。
透过车窗的阳光呈现出微微的橘金色,外面火烧云热烈地铺满整个天际。
这一日有这样浩大的落幕,美得无比壮丽,却是结束的宣告。
容厌忽然更加逼近过来,将她完全困在他的身体和车厢一角之间。
晚晚愣愣地眨了眨眼。
他捧起她的脸颊,热切的吻迫不及待落在她唇上。
他只亲了她一下,而后便撤开了些。
晚晚又眨了一下眼,保持着这样被他紧紧环着的姿势,才反应过来。有些想笑,这样的阵仗,就只唇瓣贴一贴地亲一下吗?
容厌看到她不仅没有对他的抗拒,甚至还在笑,他唇瓣也微微扬起了些。
下一刻,晚晚仰起头,手臂压在他肩上,将自己全然埋进他怀中,迎上他的唇。
容厌吻过来。
满是紧张和惶恐的拥抱,细碎的亲吻……晚晚感觉自己像是世上最珍贵的珠宝,在被人用最珍惜、最虔诚的姿态对待。
唇与唇触碰,厮磨,滚烫沿着柔软相贴之处席卷全身,勾起人最本能的情感,宣泄出的感情一发不可收拾。
就好像有人在耳边提醒着,面前的人是自己喜欢的人,面前的人也喜欢自己。
声音在山谷间有回响,这份感情终于有了回声。
极致的纠缠,终于明确了心意……两颗心终于凑得这样近,极致的珍惜和占有欲之下,这一刻,却又都不紧不慢。
去寻找,去探索……让这吻再多一些愉悦,能让面前的人,再多一些真切地感受到自己的爱意。
他扣着她腰身的手臂越收越紧,身体紧紧相贴,晚晚心口滚烫,这一刻,她忽然有一股想要落泪的冲动。
气息融在一处,胸腔中的空气越来越稀薄,晚晚唇边溢出轻轻的一声,宛若叹息,也宛若渴求的喃喃自语,“容容……”
容厌稍稍分开了些。
过去他吻她,她总是抗拒到喘息不上来,这一次,晚晚深深呼吸了下,穿梭在他发间的手搭上他肩膀,而后缓慢又坚定地紧紧搂住他。
晚晚在这一刻舍弃理智,继续这个亲吻。
唇上和腰后传来的力道更重了些,她情愿沉溺在此刻。
情浓之时,晚晚口中尝到一丝苦涩,微微的苦意被迫切勾缠的唇舌吞没,她眼眸迷蒙地微微睁开。
容厌闭着眼睛,他长睫却是湿润着的,眼角红得过分,颊上竟有泪痕。
晚晚抬起手想要擦去他的眼泪,容厌以为她要推开他,睁开眼睛,一双眼泪水盈盈。
长睫一眨,泪珠又滚落。
容厌哑声道:“对不起。”
晚晚怔住,稍稍清醒过来,摇头,“我不是要推开你,我只是不想让你哭。”
容厌没有解释他为什么道歉。
晚晚擦去他脸上泪痕,呼吸再次交融到一处。
马车不知何时已经停靠,鲜血一般的火烧云退场,暮色四合。
四下无人,十指相扣,掌心紧密地贴着,容厌和晚晚回到寝殿之中,床榻两侧挽起的帷幔被扯开,丝缎柔滑地落下,将床榻围出封闭的一角。
呼吸滚烫,衣衫解开,理智倾颓,情意如山海崩塌。
背后是柔软的床榻,身前是心许的人。
管他天昏地暗。
柔腻的肌肤相贴,手指沿着肌肤向下。
晚晚的手掌因为这段时间总是处理政务,再加上时常自己亲自去炮制药草、煎熬汤药,她的指尖带上了薄薄一层茧。
划过他的喉结,月亮疤痕、锁骨,往下。
纵情之时,她的手忽然被按住,贴在他腹间劲瘦紧实的肌肉上。
晚晚睁开眼睛,鼻音浓重,含着化不开的沉溺,“嗯?”
她手指动了动,想要从他手中挣脱,继续往下。
容厌嗓音低哑,说些败兴的话:“你就算喜欢我,也还是不会为我留下。”
晚晚还没有回过伸,他好像是终于摆出了一些架子,道:“我可以让你亲了不用负责,但还想睡了我就走,哪有那么好的事?”
晚晚从一团迷糊中清醒过来,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她抿了抿唇,唇瓣水光诱人。
晚晚抬手搂住他脖颈,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含糊道:“你不想吗?”
容厌顺从地躺下,他额角绷起的青筋跳动了一下,他身上属于年轻男人的侵略意味在她身下展露一角。
可他的眼神又那么悲伤。
片刻,他长睫垂落,“想。”
他将她的手从他腹上挪到没那么危险的腰间,道:“要么一次都别睡,要么从今日起一日不缺,睡一辈子。晚晚,你选。”
前尘尽
晚晚的理智被吓了回来。
他在说什么?
惊愕中, 容厌忽然道:“我帮你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