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曜也不是那么没有头脑的人,男人嘛,虽然便宜要占着,可是,真的让他提出来给裴姣儿一个位份,他却并不会开这个口。
只要一开口,他就会领略到朝臣们潮水般涌来的唾沫星子,保准能把他淹死。
况且,人家裴氏也没有这个心,她想要达到的目的,只是控制司马曜而已。
什么名分不名分的,根本就不重要,她也不在意。
“不过,张贵人那边情况如何?”王贞英转过身,接过了木桃递上来的淡茶。
说到底,她最关心的还是小张的情况。
自从看开了之后,王贞英便发现,她对小张也不再那么仇恨了,甚至开始同情她的遭遇。
相比经受过良好教育,修养极佳的王贞英,小人得志,大字都不识几个的张贵人,根本就没有控制自己情绪的办法。
她也不懂得做人需要收敛,忍字当头,那些心中愤恨的事情,很多时候就算争到底,也照样是一个结果也不会有。
只能默默的将那种负面情绪藏在心中,自我消化。
“裴姣儿这么风骚,她可够受的了!”
“娘娘真是好心肠,怎的还为那个女人说话!”木桃本来想说那个贱人,话到嘴边,却又咽回去了。
王贞英叹了口气,笑她年轻不懂事:“我这不是好心肠,这是等着看好戏。”
“快说说,张贵人那里情况如何?”
“以她的性子,绝对不可能在寝宫里老老实实呆上三天还不闹腾。”
木桃点点头:“娘娘说得对,这两天奴婢一直在宫外打探消息,听说,从昨天开始,张贵人就一直在和那些看守的小太监吵闹,想要出宫去见陛下。”
“可是,那些小太监一点通融都没有给她,坚决不肯放她出去。”
“听说她连钱都用上了,还是不管用。”
“平日里不积德,现在当然没有人同情。”
“正常。”
张贵人一向口无遮拦,还从来不知道要给人留脸面,得势的时候,骂太监阉人从来不避讳,就连王贞英都听到过好几次。
谁不知晓,太监虽然在宫里是供人差遣的下人,但却也是最不能得罪的。
就连正宫娘娘,出身豪族的王贞英都不会给太监脸色看,谁知道哪一天就会犯在他们手里。
“还有,今天下午,琅琊王到张贵人那里去了!”
“你说什么?!”
王贞英震惊的站起,责怪木桃说话不知道分轻重,这么重要的消息,怎能放在后头。
真是没有头脑。
木桃受了惊吓,连连后退:“禀娘娘,确实是这样,听说是陛下让琅琊王去劝一劝张贵人的,应该是想让贵人赔礼道歉吧,他们两个谈了大概半个时辰左右,后来,琅琊王就被抬出了张贵人的寝殿,听看到的人说,好像还醉醺醺的。”
“还喝醉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王贞英也迷惑了。
这司马曜也是很有意思了,就算是自己有了新欢,也不能指派自己的亲弟弟去爱妃的寝殿呐!
这是又喝多了,还是老糊涂了!
“是啊!”
“确实喝多了,是被几个侍卫给抬出来的,路都走不了了!”
“娘娘,张贵人这样做,着实是失了体统,我们要是把这件事告诉陛下,她必死无疑!”
王贞英的心里咯噔一下,这个木桃,说的都是些什么话!
谁想让小张死?
小张死不死,和她的宏图大业有什么关系?
司马曜才最该死!
“慎言!”
“告诉后宫里的宫女太监,所有能和前朝接上消息的人,谁也不能把这件事外传!”
“听见没有!”
木桃委屈死了,王贞英的样子,足可以用声色俱厉来形容,木桃哪里还敢置喙。
当然要按照王贞英的吩咐,出去嘱咐一向多嘴多舌的后宫众人,千万不能乱嚼舌根,否则,小命就玩完了!
木桃左想右想也想不明白的事情,王贞英却掰扯的很清楚,现在可以肯定,司马道子和张贵人,必定是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但是,这种关系究竟进展到了哪一层,外人还无从得知。张贵人不足为惧,可是司马道子却是个非常难对付的人。
现在,还没有真凭实据能证明他们两个的苟且之事,这个时候,就不是王贞英出手的好时机。
养虎为患,才是王贞英对待这件事的基本态度。
裴姣儿和张贵人,天生就是一对冤家,身为皇后,王贞英只需要站稳身位,任由她们两个去厮杀便是。
至于司马道子和张贵人的二三事,就更不是王贞英该操心的。司马曜都没察觉,她又何必去多那个嘴。
深宫独坐这些年,王贞英也早就练就了一双慧眼。
司马道子这般狂妄的人,是绝对不甘心长期被压制的,即便是亲哥哥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