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个好惹的。
王国宝是个烂厮,难道王珣也是?
王珉也同样?
不可能的!
若是把王国宝这个垃圾抛开,便可以看出,谢安阻拦儿女之间的婚姻,其初衷,还是因为王谢两家在争夺朝堂统治权的问题上,逐渐交恶,关系极度恶化。
在谢安掌权之前,朝廷上的第一大家,自然是琅琊王氏。
那个时候,谢安是很愿意把女儿嫁给王家的,不说是攀高枝了,放眼望去,在江左的各大家族中,能够和谢家匹配的家族,也就是那几个,屈指可数。
但是,当谢安取得了朝堂上的统治地位,他和王家子弟之间的矛盾便渐渐浮出了水面。
王家的人肯定是不甘于受到谢安的摆布的,而谢安,对于愤恨不平的王家人,自然也是看不过去的。
于是,他手起刀落,利落的将几个女儿接回了娘家,干脆与王家离婚。这种成群结队的断亲行为,在历史上都是不多见的。
可以想见,那些年,王谢两家的关系是多么的恶劣了。
然而,既然谢安如此讨厌琅琊王氏的人,又为何要撮合谢玄的女儿和王谧的姻缘。
这就是老谢务实的一面了。
正所谓距离产生美,和谢安女儿联姻的王家郎君,主要集中在王珣的父亲王洽这一支,而王洽的弟弟王劭这一支上的郎君,想当年谢安积极为女儿招婿的时候,还都年幼,没有抄上机会。
于是,一向对王家人嗤之以鼻的谢安,如今看到王谧,居然觉得很是顺眼。
这不得不说是一件十分吊诡的事。
如今的建康朝廷,其整体布局就是如此,依仗着北府兵强悍的实力,谢安的周围,并不需要围拢太多的阿谀奉承之臣,只是他们谢家自己的血脉,就足以在朝堂上呼风唤雨。
而那些被谢安不待见的人,便只得报团取暖,王珣便也是其中之一。
虽然王恭与王珣也是多日未见,但是,相比较而言,今天最让他欣喜的,当然还是殷仲堪。
仲堪上前,欣欣然坐到了床榻上。
都是老朋友了,就不需要拘礼了。
“法护(王珣小字),你这个弟弟是怎么回事?”
“去了一趟襄阳,活像是变了一个人,居然敢当堂给我难堪,是谁给他的胆子?”王恭气不顺,打不过王谧,便抓住一个琅琊王氏的人,随意挑衅。
管他们愿不愿意,老子舒服是最大!
遇事不决挑眼皮
王珣却并不在意,一向就知道王恭这个人是个口无遮拦的,那股劲头一上来,别说是王谧谢安之流,就是什么司马曜、司马道子,他也能当众指责,不留情面。
“阿宁,这你就是冤枉我了,你我都一样,自从稚远到了京口就再也没见过他,我如何能知道,他为什么变了样?”
王珣委屈死了,却又说道:“听说,他这两天还没回家呢,一直住在外面,谁知道他在搞什么鬼!”
却说,虽然同属于琅琊王氏,但是因为不是同一支上的子弟,他们的宅院并不相连。
王荟那一边的情况,王珣也不甚清楚。
“没回家?”
这倒是件新鲜事,王恭顿时支棱起来。
“怎么回事?”
“那他这两天都住在哪里?”
莫不是有什么密谋?
“听说是住在京口来的朋友那里,好像是庐江何氏。”
何家?
了解了,王恭微微颔首,那对何氏兄弟,在朝堂上,他也见过,都不是省油的灯。
王谧为何要躲着王家的人?
很明显,除了王家的人,谁会让风尘仆仆的功臣停留在外,坚决不回家?
总不能是因为他太原王恭。
“法护,你来说说看,我们该怎样才能给你这位春风得意的弟弟一个下马威?”王恭的脑袋里,刚才那些辱骂王谧的污言秽语还在不停盘旋,一定要给王谧小子一点颜色瞧瞧!
谁给他难堪,谁就要倒霉!
“这,我还真没有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