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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靠两片嘴皮子吹吗?
“将军,此话当真?”王谧探身过来,满眼惊喜。
这是什么眼神?
他不会还真的动了这种心思吧。
“当真是当真,可是你们凭什么说能夺回更多的城池?”
不需要更多的言语,谢玄岂能不知,土地占领的越多,钱财积攒的也就越多,长期以来困扰大晋的军事危局,便会轻而易举的化解。
新的兵源有了,新的财富也有了,更不要说那源源不断的从北方输入的战马了!
谁不心动?
谁不想要?
但是他谢玄征战沙场数年都不敢拍着胸脯吹嘘的事情,这个年轻人到底是哪里来的勇气?
谢玄实在是很好奇,只觉得,王谧是脑子坏掉了。
不过,想到之前他投奔北府,闹着要上战场的时候,也是这般狂妄。谢玄曾经不屑一顾,但后来,他也不得不承认,王谧确实做得很好。
是好的过了头,完全超出了谢玄的意料,甚至连远在建康城的谢安,都被王谧的种种壮举震惊了。
难道,这个小子真的有好办法?
“谢将军,一支军队最重要的就是军威,是士气,是同仇敌忾的进取之心。”
“甚至连个人的武艺都是次要的,而这些精神上面的东西,绝对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培养起来的。”
“像我们现在这般,有战的时候才把散落民间的士兵全都征召到一起,临时训练,同吃同住几个月,不管输赢,只要班师回朝,便告解散,这样的士兵,情谊必然浅薄,志气必定不能相投,甚至很多士兵根本就不相熟。”
“又如何让士兵们能够放心的将自己的后背交给同袍兄弟呢?那些人是自己的兄弟吗?”
“不过是一些根本就不熟悉的人罢了!”
“况且,长期训练才能保证士兵们的战斗力,一个老兵顶的上十个新兵!”
“武艺,经验,都不是草野里临时征召的士兵可以比拟,我们现在的做法就等于是什么呢?”
“就等于是不断把训练的武艺精湛的老兵放回去,让他们从老兵又退化成了新兵。”
“然后呢,我们又把那些什么也不懂的新兵源源不断的送到北府,重新训练,重新让他们熟悉军队,周而复始。”
“这根本就是在浪费时间!”
打世家!掠城池!搞钱!
王谧越说越激动,酒也是喝了一盏又一盏,并不算特别明亮的月光之下,竟然也能看出在微微发红。
喝多了!
这妥妥的是喝多了!
谢玄看出了这一点,却并没有阻拦王谧,只因为,他从王谧殷切的话语中,也听出了一丝希望。
谁不想让北府兵更好呢?
北府好了,谢家的势力才能更稳固。
难得这王谧小子居然没有专注他琅琊王氏的利益,还想着要扶持北府,谢玄看得出,这个小子是真心实意的在替北府着想。
他虽然看不清王谧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但却忽然对他刮目相看。
“稚远,你先别着急,冷静点。”
谢玄当然得让王谧冷静一点,某人现在一副慷慨激昂的样子,自从落座,手里的酒盏就没停过。
王谧在北府里的日子也不算短了,日常吃喝的时候,谢玄很少见他端起酒坛子,更不要说是善饮了。
再加之,以往他在朝堂上行走的时候,也曾经因为不能喝,闹了不少笑话。
别忘了,他伺候的主子司马曜,那可是个喝酒不要命的男子,王谧天天陪着他讲经说法,总也免不了要喝几杯。
要是司马道子在旁边那就更可怕了,那可是个劝酒的高手,管你文的还是武的,为了能让你陪他喝酒,司马道子什么招数都使得出来。
常常听说,王谧是站着进殿的,躺着被小太监抬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