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兵大喝一声,却没有看到刘春的动作,登时就急了,一把抓住刘春的铠甲边缘,把他拽了下来。
几乎就是同时,箭簇飞过,擦着刘春的脸颊,要不是他蹲下了身子,那支箭肯定要钻到他的心窝里!
他的这条老命,就算是交代了!
嗖的一声!
箭矢飞了过去,老刘幸免于难,刘春趴在战车上,紧张的呼呼喘气,口里不停的叨念好险好险。
“来的真快啊!”
毋庸置疑,秦兵的组织力,战斗力还是相当强大的,与一般军队绝对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那样高强度的几次反复冲击之后,只休息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秦兵的冲击就卷土重来了。
幸亏北府兵兄弟们是半路赶来的,没有耽误一点时间,要不然,右路军这边说不定都赶不及将幔布都铺盖好,就要再次迎击氐秦骑兵的袭扰。
幸好啊,幸好!
所谓骑兵冲击,大致的战术也比较简单,因为战阵纵深的延展缘故,骑兵冲击战阵,一般也不会从战阵的正前方进行。
那样的话,冲击面太有限了。
一个成熟的战阵的正面,往往是它防御最为巩固的地方,这里的士兵武艺最为高强,纪律性最高,团结一致,敌军的骑兵很难找到冲击的空隙。
一只能征善战的骑兵队也不会知道这样的道理,氐秦骑兵同理,他们一开始就不是奔着右路军的正面战阵来的。
骑兵最擅长的战术,就是从一支部队的侧翼冲击,士兵们因为站位的限制,一般来讲侧面会比较空虚。
可以冲击的侧面也比较大,骑兵的战马有施展能力的空间。
秦兵已经来了,虽然要突破第一排的正面战阵,氐秦还要浪费一些时间,但很显然,距离他们突袭到右路军侧面已经不远了!
刘春跳下战车,抖擞起来。
“荆州兄弟们,真正的考验来了!”
“一定不能让氐秦突破我们的战阵,耗也要把他们都耗死在右路军!”
刘春拔刀出鞘,向下猛地挥舞了一下。
气势昂然的喝道:“箭手们!”
“举起你们的长弓,箭头对准秦兵!”
“步卒们,拿起你们的钢刀、长矛,刺向氐秦士兵的心窝!”
“荆州兵扬名,就在此时!”
受到激烈战势的鼓舞,一向只知道跟着桓冲屁股后面跑,一起携手撤退的刘春,胸中也翻腾起了莫名的豪迈情怀。
那种情怀,在他的心中已经消失许久了,或许,在他刚刚从军的时候,还有过。
这之后,当他受到了荆州兵稀松平常的气息侵染,那种壮志豪情便渐渐的衰弱下去,最后完全消失不见。
而现在,刘春振作也很正常。
毕竟,他的顶头上司,终极效仿对象,荆州兵的第一主将桓冲桓老爷子都抄起了长矛、宝刀,冲杀在前。
刘春又怎能怯懦?
秦兵的大灾难
在刘春的号召下,荆州兄弟们迅速做好了准备。就在不久之前,他们已经打退了氐秦骑兵的多次冲击,虽然己方也损失惨重,但战阵未失,也没有让秦兵占到多少便宜。
如今,再次面对秦兵的冲击,兄弟们可谓是经验丰富,胆气十足。
秦兵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我们有了战车阵!
我们有了遮挡氐秦强弓的厚重幔布!
我们荆州兵现在是无敌的!
荆州兄弟从前到后,全都自觉的面向了战阵外侧,有的甚至挽住的手臂,他们的眼睛放着精光,他们的胸中杀意纵横!
来吧!
真刀真枪的干一场吧!
秦兵们好不容易突破了右路军的正面防线,符睿收起弓箭,纵马狂奔。
不觉心中默念,难道,这就是荆州兵?
为什么和耳闻的完全不一样?
虽然不似北府兵那般强悍,但显而易见的是,襄阳城下的荆州兵战斗力也一点不弱。
甚至,他们狂暴的箭簇,也让秦兵吃尽了苦头。
真不知道是他符睿的能力变弱了,还是荆州兵变强了!
马蹄狂飞,符睿的心中隐隐升起了不祥的预感,然而,对比符睿获胜的决心,那预感未免太过微弱。
只是在他的头脑中挣扎闪现了几下,就被昂扬的热血斗志给压制的连渣渣都不剩。
“将军!”
“不好了!”
“战阵有变!”
符睿冲锋很猛,他手下的秦兵却也不甘落后,比他冲的更猛的,大有人在。
不管晋军是强还是弱,他们的任务都不会变,一定要保护符睿的安全,把他完完整整的带回襄阳城。
行进还在继续,冲在最前面的骑兵却忽然调转了方向,向着后方的符睿冲过来。
他们一边冲,一边还大喊着。
或许,这个时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