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形复杂,道路也崎岖不平荒草丛生,根本就不适合跑马,既然条件不允许,也就不必强求。
符睿便没有把视若珍宝的骑兵派遣到雀儿山上,只把步兵们放了上来。
总体来说,这样的战略也没有大错。虽然都是步兵战斗力稍弱,但人数上还是优势很大的。
更何况,符睿还在雀儿山上架了一个巨型投石车,从几天以前开始就夜夜向回口方向的晋军投掷石炮取乐。
跟随石炮车上山的秦兵又有几百人,雀儿山上的兵力着实很丰沛,充分的显示了符睿并没有放弃这个据点。
看到战士们纷纷打了退堂鼓,不再嚷嚷着下山的事,翟胜表示很满意。
下什么山呐,就在这里等着不好吗?
不管是等死,还是等着襄阳城的秦军获胜,翟胜都打定了一个主意,不能让他麾下的这波秦军发挥作用。
与慕容垂不同,翟胜的手里并没有丁零军团,相比鲜卑人,即便是没有被苻坚俘虏之前,丁零部落的人数也很少。
以至于在氐秦的境内,很难聚集到大规模的丁零军团,有限的几千人,也都在首领翟辽的手中控制着。
翟胜这样的小统领是摸不着边的。
好在,翟胜懂得另辟蹊径。
如果说慕容垂称得上一个足智多谋的话,那么翟胜的智谋则更多的表现在诡计多端之上。
多年以来,丁零人在苻坚的手下,不显山不露水,仗着人少,很是低调,也并没有引起苻坚的注意。
被苻坚俘虏的异族实在是太多了,丁零人的势力,根本就不入眼。也正是因为这个不在意,才让丁零人在氐秦的境内混的更加如鱼得水。
他们可以很自如的与氐人吃在一口锅里,而不会引起氐人的怀疑,氐人对他们也没有多少防备。
终日里称兄道弟,相当亲密。
看看符睿的表现就知道了,相比防贼一样防着的慕容垂,翟胜这个丁零部落的小统领,竟可以堂而皇之的统领氐秦的步兵军团。
虽然人数并不算多,虽然还是被派遣到雀儿山这样的鸟不生蛋的边缘地带,但是,那也是一只部队呀!
多疑又目中无人的符睿,居然也可以把几千人的氐秦步兵交给翟胜统领。
足见在符睿的心中,已经把翟胜看成是自己人了。
然而,这个自己人,真的心向氐秦吗?
“可是,翟将军,山下已经开战,我们总不能什么也不做吧!”
“总该找点事情做!”
“至少也要杀几个晋军解解恨!”
安生了没有一会,秦兵阵营中便又开始出现了怂恿的声音,很多士兵都已经摩拳擦掌,躁动了起来。
翟胜哼了一声,看来要想把他们都钉在这雀儿山上,还得另寻他法。
“兄弟们稍安勿躁。”
“兄弟们的心意,我都明白。”
“不过,我们现在还是不宜下山。”
“我们可以在山上找点事做。”
“将军,我们在这山上,还能做什么事?”
“这里一个晋军都没有,那些远道而来的晋军,说不定都不晓得雀儿山上还有秦军。”
打仗嘛,就是要看到敌人再冲锋陷阵才像样。
这雀儿山上连个敌军的影子都看不到,秦兵就是再多,也是无所作为,有什么用处?
士兵们的抱怨,纯属正常,要是一心为了氐秦着想的将军,这个时候早就带着士兵们冲下山去了。
可惜的是,翟胜他就不是这样忠诚的将领,他虽然并不像慕容垂那般早就想好了出逃的计划,可是,他的坏主意也一点不少。
要搞乱一支军队,自然还是从内部开始最好。
“何必要下山,我们不是有石炮吗?”
翟胜轻巧的一句话,便让众将士茅塞顿开。
是啊!
他们虽然不能和晋军短兵相接,但他们手里确实有能杀伤晋军的利器。
他们有石炮!
就在昨天,雀儿山上的石炮还给驻守在回口的晋军施加了沉重的打击。
一枚石炮投出去,换回来的,便是晋军的哀嚎遍野,好不快活。
有这样的利器,为何不用?
“前几天,我们每晚只投一枚石炮,就能给晋军造成那样大的伤亡,现在,只要我们连续不停的投石炮,还怕不能打的晋军鸡飞狗跳?”
“翟将军说得对!”
“我们的石炮有这么多,干什么不用?”
“只要瞄准目标,那些胆敢觊觎襄阳城的晋军,必定会被我们打的魂飞魄散!”
“快!”
“兄弟们,快去跟我装石炮!”
秦兵个个都是急性子,一旦下定了决心,便呜呜泱泱的行动起来,根本就不必劳烦翟胜再费心下命令了。
你看,指挥着这些无脑虫,就是省心省力,这些氐人,真是怎么拨弄怎么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