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兵又放暗炮了!”
一队小兵连滚带爬的跑进曾靖的军帐,而队主曾靖早就已经被那石炮惊天动地的响声惊起,冲出了军帐。
“怎么回事?”
“又来了?”
曾靖跑出军帐,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王谧那张布满了惊恐的脸。
眼前的王谧,身上的常服只是半披着,发髻都散乱了。
就在不久之前,哐啷啷的一声响从天而降砸了下来,闹出的动静,简直和地动没什么差别。
王谧虽然早有准备,但万籁俱寂的夜里,周围连蚊子叫都没有,忽然来了这么一声巨响,那谁也受不了啊!
他慌乱的从床上爬起来,连鞋也没穿好,就奔出了军帐,一眼看到曾靖,立刻迎了上去。
曾靖哀叹连连:“王秘书,你都看到了,自从我军驻扎在回口,氐秦表面上不动声色,也并没有打算收回回口,但是到了夜晚,他们就开始捣乱。”
“王秘书都看到了,秦兵主要就是用石炮攻击我军。”
王谧把衣衫扎紧,跟着曾靖去查看情况。
他们来到了一片河岸地带,因为此处已经不再停泊战船,故而曾靖主持将沿河一侧的军帐都向后撤了半里地。
一方面,这里地势更加平坦,更加适宜建筑军帐。另一方面,因为距离河岸远了,军帐中的潮湿气也减少了许多。
而那不管白天黑夜都层出不穷,围着士兵们转个不停,让人心烦意乱的蚊蝇,也因为军帐的迁移,不再成为困扰驻扎士兵的难题。
“曾靖,多亏了你!”
“要不是你把军帐向后撤了,士兵们全都要遭殃了!”
就在那曲折蜿蜒的河岸边上,湿软的泥土、乱石坑中,一个形如巨鼎般大小的巨石,当当正正的落在那里。
它从襄阳城中发射而出,自身巨大的重量,以及裹挟着高空坠落的动能,向着回口河岸边袭来。
一声巨响,泥土地上就被砸出了一个足够几十人同时站立的深坑。
想想看,如果这样的巨石砸在军帐上,落到士兵们的头上,将会造成怎样的惨剧。
看到这样的惨状,王谧登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太恐怖了!
看来那城中的符睿,也并不是纯傻子一个。偷鸡摸狗的下三滥招数,还是有几个的。
王谧踏进深坑里,只见那巨石耸立在那里,粗略看上去,竟与他的身量相当,而那地上的大坑,大约有一截小指那般深浅。
“他们到底是怎样操作的?”
“只是从城里向回口方向投石炮吗?”
“每夜都如此?每天夜里大约会投掷多少个石炮?”
这样的神奇事件,王谧也是第一次见到,不免问题多多。原本他在襄阳城外主持大战的部署工作,已经接近尾声。
现在只等着得胜堡那边把储存在堡里的武器装备都转运到回口,这场大战就可以正式拉开帷幕了。
就是在这样紧张准备的间隙,王谧忽然听说了这回口地区出现了异常情况。
鉴于回口地区有距离襄阳城最近的暗道出口,王谧立刻快马赶到了此地,查看情况。
“确实如此,每夜都会投掷一枚石炮,但是时辰都不固定,什么时候都有。”
“而且,每晚也只有这一枚,自从氐秦开始使用这一招,这几天,我军被砸伤砸死的士兵,总也有二三十个人了!”
“这帮氐人!”
“真是上不得台面的阴险东西!”
“有本事就真刀真枪的干一场,却专行挑衅找茬的无赖行径!”王谧愤恨的说道。
“王秘书说的太对了!”
“这些氐人就是些地洞里的老鼠,见不得光的!”
挑衅!
对了!
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王谧巴巴说了这么一阵,在曾靖心中盘桓了许久的那个疑问,终于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