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要说笑了,鲜卑人能混得好,那是因为他们已经亡国了,可我们大秦可是雄踞中原,实力强劲,晋人怎会好好待我们!”
虽然还有士兵在嘴硬,但是经过一番争论,队主感觉,大家的心思都已经活动了。
却在这时,军帐旁树立的火把,跳跃的火苗忽然晃了一下,紧接着,“阴风!”
“阴风来了!”
“小心!”
“都怪你,非要说什么投降的事!”
小兵们自动自发的聚集到一起,遥望着不远处的江面,原本平静无波的水面,现在居然波光粼粼,一层接着一层的水波荡漾了起来。
“闹鬼了!”
“闹鬼了!”
……
闹鬼肯定是没有,若是战场上有了亡魂便会化作厉鬼,还能催动狂风的话,那这个世上也就不会再有战争了。
人只要踏上战场,就吓死了,根本打不起来。
恶鬼倒是没有,尖兵倒是有好几百。
就在氐秦士兵的军帐的另一端,杂乱无章的草丛中,有一队晋军埋伏在这里,已经有半个时辰左右了。
虽然同样出自晋军,但是这一伙晋军却并不是出自王牌北府,而是土生土长的荆州兵。
而带领这一队荆州兵的将领,也是纯正无疑的荆州系。正是桓冲的副将,刘春。
荆州兵也不是吃素的!
却说这刘春从军十几年,一直是桓冲坚定的左膀右臂,基本上桓冲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
桓冲前进,他就前进,桓冲后退,他便后退。
可这一次,刘春却一反常态的脱离了桓冲的队列,独自带兵出击,刘春会有这样的机会,当然是拜王秘书所赐。
自从定下了计策,王谧便着手布置夺取暗道的战术。
用一场小的战役,快刀斩乱麻一般的将这一区域收入囊中,这是最符合北府兵的利益的。
根据探子回报,虽然经历了一场惨败,但是氐秦对于回口这一区域的防守并没有加强很多。
战船被一把火烧光,符睿心里反而更踏实了。
他不再组织工匠制造战船,临阵磨枪自然磨不出一把好枪,符睿早就看清了。
既然氐人本就不擅长水战,那也就不必再刻意追求,还是捡起老本行来,跑马征战,把个襄阳城给保住才是正经。
自从放弃了水军,符睿的心里反倒舒坦了,干脆就把回口区域放弃了。
对于符睿这等不擅长水上征战的将领来讲,让他把一只装备齐全的水军经营良好,确实是十分困难。
既然不重视,也就不必派什么得力干将去守护回口,符睿脑门一拍,就在氐秦的部队之中精心挑选了一番。
符睿大手一挥,便把那些日常就看不顺眼的歪瓜裂枣都聚在一起,打包送到了回口。
本着死了就是死了,老子也不打算管的放养态度,自从这群人到了回口,符睿还真的就没有再提起过他们。
别说是这些虾兵蟹将了,就连回口,这个给他留下了惨痛失败记忆的地方,也基本绝迹江湖。
再也没有出现在符睿的言谈之中。
我不提,你不提,我们就可以全当做没有发生过,襄阳城内外,仍然是一副太平光景。
自从刘春接到了这个任务,便喜出望外,这绝对是一个捞战功,捡便宜的天赐良机!
别个人,就连他的顶头上司桓冲都不会有这样的好机会。
正所谓桓冲摔倒,刘春笑倒。
事实上,虽然明面上来看,北府兵和荆州兵相处还是很和谐的,然而,背地里,各种议论已经渐渐传到了王谧的耳朵里。
荆州兵不受重用!
北府兵势起,将来,就没有荆州兵存在的必要了!
这样的言论,总是层出不穷。
这样下去当然不行,于是,王谧才着手把刘春拉出来溜溜。
机会给你了,能不能把握住,那就看你们的本事了。
刘春目光坚定,紧盯着对面的军帐不放,虽然那些氐秦小兵的窃窃私语他听不清楚,但从他们的言行举止来看,今夜他们的防守并不是很严密。
这就说明有机可乘!
正当氐秦士兵的抱怨达到了最高点,气氛最热烈的时候,那军帐之外树立的火把,熊熊燃烧的火苗忽然晃动了一下,人群顿时有些混乱,刘春抓住机会,大喝一声:“冲啊!”
“兄弟们,跟我上!”
刘春抄起钢刀,率先冲了出去!
建功立业的好机会,谁会不好好把握,一场恶战近在眼前,刘春铆足了精神。
首当其冲的他,像是一阵旋风向着氐秦的军帐席卷而来,热血充斥了大脑,刘春只知道一味的往前冲。
他的脑中只剩下这一个信念,冲击氐秦,一雪前耻!
我荆州兵也不是等闲之辈!
“北府兵!”
“北府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