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做如此猜测,老夫不得不说,你也太过大胆了。”
“且不说襄阳城的局势根本不至于动摇氐秦的根本,就算是这一次氐秦想要和大晋一决胜负,苻坚也绝对没有亲征的道理。”
“氐秦立国已经二十余年,苻坚也年事已高,他怎会抛弃整个朝廷,带领大军出征?”
“这不论是对于他自己还是整个秦廷,都是很不负责任的一种行为,且我听说,就在不久之前,苻坚就把几个氐人贵族都迁到了边远之地镇守,长安城内根本就没有几个氐秦的宗室。”
“在这种情况下,苻坚他敢亲征吗?”
老谢说的当然没错,这也是正常人的思维方式。
然而,王谧无法告诉谢玄的是,现在的苻坚他不是个正常人,他一心想要建立不世之功,正在发梦之中。
“属下看来,很有这种可能。”
“正是因为苻坚想出征,所以他才把心腹大患慕容垂故意提早放出长安,让他到襄阳来带兵。”
“这样,少了这个祸根,就算长安城没有苻坚镇守,也出不了大事,待到慕容垂发现苻坚也亲临前线,再想回兵也已经来不及了。”
“慕容垂就是想搞事,也搞不起来。”
“你分析的有点道理。”谢玄表示部分认可。
“不过,氐秦内部的事务,和我军又有什么关系?”
“即便如你所说,秦境空虚,慕容垂想要从襄阳城出奔,对于我军来讲,充其量只是能够把襄阳城夺回来,接下来,如果苻坚真的倾巢出动,我们的压力就更大了,绝不是好事。”
“我军需要调集更多的兵力,应对苻坚的大举入侵。”想到这种可能性,谢玄便禁不住心里一沉。
若是因为夺取了一个襄阳城,引来秦兵大举入侵,对于大晋来说,真不知是喜还是忧。
掰开手指头仔细想想,打不过,真的是打不过。
谢玄的脸色,自从容轻松渐渐向着忧愁无奈滑落,老谢的心事,王谧大概能猜到几分。
对于现在的晋军来说,当务之急是在夺回襄阳城的基础上,如何能尽快的返回都城建康。
把个黑火药的研制提上议事日程才对,非此无以平定中原。
至于谢玄嘛,大约在夺回襄阳城之后,也想收兵回到建康短暂休整,再瞻望一下朝廷上的局势,决定下一步的战略。
“将军,当然有关系!”
“有大关系了!”
“慕容垂想要趁乱出奔,就必须仰仗我军的支援,前方的探报已经说了,城中的鲜卑士兵不过五千人,仅仅依靠这五千人,慕容垂就算是天神降世,也绝对无法与城中的十几万氐秦士兵抗衡。”
“慕容垂还有一种忧虑,如今北府兵大军压境,这个时候,如果城中起了内乱的话,就会被北府兵得了现成的好处。”
“身为败军之将,蛰伏多年的慕容垂,肯定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他还要为鲜卑人多做打算,不知道该怎样占便宜才好。所以,我才说,与其说是我们需要慕容垂,还不如说是慕容垂急需北府兵的力量。”
“他肯定是在等待这样一个时机,北府兵和氐秦僵持到一定的时候,两方的兵力都有了很大的耗损,北府略占优势,急需城中的鲜卑士兵策应的时候,他才会出手。”
“这个时候,若有城中鲜卑士兵倒戈,引发城中大乱,慕容垂带着族人出奔,而襄阳城就当做是我们长久坚持的谢礼。”
“慕容垂命人偷偷把城门打开,将襄阳城拱手相让,对于他来说,这肯定是一笔不错的买卖。”
“而我们,谢将军,我们绝对不能让慕容垂白捡个便宜走!”
谢玄登时顿悟:“对!”
“我们一定要把襄阳城占住!”
看看,这个老谢,思想就是太过保守,一点进取心都没有。
“岂止是襄阳城,若是真的能经由襄阳城的大乱,把苻坚引出长安,动摇氐秦的根本,挥鞭中原都是极有可能的!”
“将军想一想,一旦慕容垂从襄阳城出奔,回归祖地的消息传到长安城,那些盘踞在长安城的各个异族首领,他们还能坐得住吗?”
“据我所知,在苻坚的手下,想要暗中搞事的部族首领,绝不仅只慕容垂一个。”
“到时候,氐秦大乱,我军乘胜追击,夺回更多的城池,绝对不是梦想。”
“好啊!”
“太好了!”
“稚远,你说得对!”
“若是能好好利用这次机会,一年之内,将被氐秦侵占的土地全都收回来,不是没有可能!”
在王忽悠的引领下,谢玄的眼前,一副美好的图景正在徐徐铺开。北府兵所向披靡,所到之处,诸城皆下,城头变换大王旗!
“稚远,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谢玄激动的大喊,交给我?
交给我什么?
王谧感觉,谢玄的思维似乎有一些跳跃,一开始他似乎还跟不上王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