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一连几天,蒜子都只能坐在高高的土堆上,望着襄阳城唉声叹气。
那个什么翠儿,珠儿,玉娘,你们可还好吗?
是不是早就把我忘记了?
见不到小娘子的沈蒜子,如今趴在一堆草坑里,正在努力的挑挑拣拣。王谧一时好奇,便凑了过来。
“找蓍草啊!”
“蓍草?”
“那是什么草?”
王谧知道,古代对很多事物的称呼都非常文雅,而且同一样事物,往往有多个称呼,不是现代人能知道的齐全的。
这个所谓的蓍草,听起来名字很高端,说不定也只是路边随处可见的无名小草而已。
哎呀,正巧今天有点兴趣,怎么就找不到呢?
常年在吴兴生活的沈蒜子,并不太了解襄阳城附近的环境,在吴兴几乎是随处可见的蓍草,在襄阳城外,居然找了半天,也找不到半根。
这怎么可能呢?
蒜子发了个狠,越是找不到,她就越要找到!
她提着裙子起身,扩大了搜索范围。
“你连蓍草都不认识?”
王谧感觉,某人言语之间,竟然充满了对他的轻蔑。
实在是令人不爽!
“谁说我不知道?”
“你少小看人!”
谁在小看他?
不是他自己上赶着来问的吗?
沈蒜子手上的工作没停,只给了王谧几个玩味的眼神。
在土丘的下方,荒草凄迷,野蛮生长,可以说品种繁多,令人眼花缭乱。
沈蒜子的绣鞋踩在荒草堆上,发出沙沙的声响,自从两军休战,轻松悠闲,居然神奇的又回到了北府兵军帐。
看起来十分吊诡的一件事,但实际上,没什么奇怪的。
别说是围绕着襄阳城这样的军事重镇展开的战争,就是夺取某个不起眼的县城,战争绵延上月,也是很常见的事情。
古代打仗也绝对不似现代战争,只要战事一拉开,两边便会拿出看家的本事,拼命互刚。
古代打仗,打一天,歇三天是常有的事。更不用说是要争夺襄阳这样的军事重镇了,对峙两三个月一点动静没有,十分常见。
“找到了!”
“太好了!”
沈蒜子站在一大片杂草丛中,兴奋的要命,王谧凑过去一看,眼见着那只柔嫩的小手,伸向了某种似曾相识的植物。
“这不是狗尾巴草吗?”
“哈哈哈……”
“狗……”
“狗尾巴草!”
王谧抓起一根狗尾巴草,笑的前仰后合。
“你乱说什么?”
“什么尾巴草,不懂不要乱说!”
“这明明是蓍草,是占卜用的!”
“这就是蓍草!”
“这原来就是蓍草!”
她不解释还好,一解释,王谧更是笑的上蹿下跳,他把那长满毛毛的一端在神算子面前晃了晃。
“还算命,我看这东西就只能挠痒痒吧!”
说话间,他就用狗尾巴草搔了搔蒜子的小脸蛋,蒜子美好的大眼睛,登时立了起来:“你干什么!”
“躲远点!”
小小年纪,真是凶啊!
让开就让开,王谧也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设,不等沈蒜子再发威,他就自觉挪动了几步。
沈蒜子斜睨了他一眼:还算识相。
“总之,这种草叫做蓍草,是占卜用的。”
原来,狗尾巴草在古代还有那么文雅的一个名号,这古今待遇相差的也太大了!
要是知道狗尾巴草还有这样神奇的用处,上一世在那路边,在那田间,随手采几支,他王谧说不定早就摇身一变,成为一位占卜大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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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杂草丛中漫步,沈蒜子不时弯腰,又捡起了几根,看来,这种卜卦需要的蓍草很多。
“如何占卜呢?”
“还有你想占卜些什么事情?”
大战将要来临,整个北府军中也弥漫着紧张的空气。
大将军谢玄主导古典战役,经验丰富,在他的带领下,北府将士正在有条不紊的构筑工事。
包括壕沟和防御使用的各种设施,一应俱全。
除此之外,谢玄还带来了工匠,躲在阴暗的角落里,打造一种叫做“蛤蟆车”的诡异战车。
听说,这种战车是专门用来攻城的,谢将军的得意之作,新鲜创意,秘密武器。
从开始建造,谢玄就在作坊外面竖起了高高的围墙,上面还加上了盖子,不但是襄阳城中的人无法窥见作坊里的建造过程,就连北府的其他一干闲杂人等,也都无法看清楚这蛤蟆车的全貌。
至于北府之中的异类,王谧王郎君,就更不要说了,防火防盗防王谧